再扒开水渠引水呢,还是准备直接在前面截胡?”
在生产队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如果还没有轮到自家的生产队用水的时候。
那个生产队是无权,在水渠上面扒拉开缺口的。
但可以允许社员们,用水桶在主渠里面挑水,去灌既他们生产队里的庄稼。
也就是说,
用人力去肩挑背扛,挑水灌既庄稼,可以。
但要在主渠上擅自扒拉开缺口,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听到罗旋问。
人群之中,当即走出来一位生产队长的模样的人。
只见他仰头。
对罗旋说道,“我说咋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罗旋啊。哎,我说你不去城里享福,却跑到咱乡下来闲逛啥呀?
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那些加了硫磺的火堆又呛人。哪有你们城里的公园里面,坐着舒服?”
罗旋冷哼一声,“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就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准备扒开主渠、将我们正兴大队的灌既用水,提前截胡?”
那位生产队长难堪一笑。
随后,使劲儿爬上引水渠的石槽,与罗旋并肩而立。
只听他开口解释道,“你也知道的,今年的旱情眼看越来越严重了。
现在不好好把地,都给浇上一遍的话,等到玉米苗、红薯苗受了损失,咱今年可就全完蛋了。”
罗旋开口道,“既然你也知道浇水护苗的重要性,那先前我们正兴大队组织人力,物力,新修水渠的时候。
那你们大队,怎么无动于衷呢?
哪怕你们少派一点社员,过来帮忙、搭伙一起修水渠。
那好歹这条主渠,你们也是出了力气的,自然也有资格,优先使用一些灌既用水。
可你们啥也没做,凭什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罗旋同志,我们这都是为了集体的利益,怎么能叫偷呢?”
那位生产队长眼见敷衍不过去,只得沉下脸来,反驳纠正罗旋的说法,“如果是我自己家的自留地,我保证不用你们正兴大队的一滴水。
可眼见着地里面的庄稼,都快被晒焦了。要是不赶紧浇上一遍水的话,今年的庄稼收成,肯定要受到很大的损失。
所以啊,只要有水,咱们就用!谁管他是谁是谁的?
我们都是一个大集体,而且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我们集体的利益...”
“啪——”
罗旋反手一个耳光!
打的这位准备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却还振振有词的生产队长,脚下一个趔趄...
“啊?你,你怎么打人呢?”
生产队长大怒:“连我们干部们,都不会无故打骂群众。你凭什么,倒还打起我来了?”
此时,
那些正在忙着兴修水渠的社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站在原地观望。
只是碍于动手的人是罗旋。
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敢提着钢钎、铁锹跑过来帮忙。
罗旋揉揉手:“不不不,你这位生产队长同志理解错了。这并不是我个人打你,而是为了维护正兴大队的集体利益。”
见那位生产队长捂着脸、气得满脸通红的愣在原地。
罗旋冷冷的冲他开口道,“别动不动的,就抬出个大义来压人。更不要试图在我头上,扣大帽子。”
“什么集体利益?为了集体利益,你就可以侵占别人的劳动成果?
就可以公然损害别人的利益,来维护你们的私利?”
罗旋指着团标大队那条、已经初步成型的引水渠,厉喝道:“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
如果我们正兴大队的田地,还没有灌既完之前,谁要敢擅自扒开我们自己修建的水渠的话。
我会让他后悔,当初他这种自私自利行为!我会让他一滴水也见不着!”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
站在水渠下面观望的人群当中,有人不服气了:“你们正兴大队有民兵,难道我们团队大队没有?
水渠从我们的地界上过,我们就有权利用那里面的水!
我也把话搁这里放着:谁要敢阻止我们引水浇地,我们就和他干仗!哪怕打这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罗旋盯着那人道:“这条主渠,是我们正兴大队,不惜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修建起来的。
那优先使用的权利,自然归正兴大队。
等到三天之后,我们正兴大队的田地浇灌完毕。沿途的所有生产队,都能因此而受益。到时候,大家都可以排着队、有序用水了。
明明可以好好协调的一件事情,干嘛要非得动刀动枪的呢?”
那人也是头铁,
闻言抗声道:“抗旱形势严峻,时间不等人。只要是有水,我们就得用!
我才不管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咧!它上面又没写谁的名字、也没盖上谁家的公章。
凭什么别人用得,我们就用不得?”
团标村大队的其他社员们,此时也纷纷跟着起哄:
“对呀!那水沟里面的水,都是公家的东西,谁都有权利用。”
“就是就是,到时候把我们大队的民兵队,统统给拉出来!再让老人小孩。趴在主渠的缺口处,我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哎呀,王麻子你这个办法好!他们要是敢动手欺负老人,小孩,咱就揍他。”
“对!揍他。他们手里有家伙,咱的也不是烧火棍...”
站在主渠的石槽上,罗旋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帮、群情汹涌的团标大队社员们,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
人都有从众心理。
南山的猴,一个欻球都欻球。
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社员,单独挑出来的话,保管个个都是怂人!
但是他们一旦扎堆了,然后有人带头挑事儿的话,一个个的都会变成嘴炮高手。
“不想好好商量是吧?”
罗旋冷声道:“我最后问你们一次,愿不愿意和正兴大队,好好商量着用水?”
“不管!”
挨了巴掌那位生产队长,此时高声叫道:“只要渠沟里有水,我们就先扒开来用!其他的东西,我们管不着。”
“对啊,有水不用,那不是傻子吗?”
“就是,这水从我们大队的地界上流过,咱们怎么可能白白放过?”
罗旋冷冷的环视一周。
“好!你们有种。只希望到时候,你们也这么硬气,别哭着嚎着来正兴大队,求着我们放水。”
说完,罗旋扭头就走!
“哈哈哈,这水渠从我们地界上走,怎么可能,会去求着他们下游的大队放水?”
“对呀!哈哈哈,这个罗旋,都说他很厉害、很聪明。可这种没经过大脑的话,他咋能说的出来呢?”
“是啊!怎么可能去求下游的人放水?除非他能让水倒流...”
“罗旋原来也搞笑的狠,哈哈哈…”
“哈哈哈…有点意思,哈哈哈...”
团标村的众人,都肆意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