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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蝗虫!
“他,他爹!”
三嫂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别睡了,赶紧起来!快来看啊,不得了,不得了了!”
睡在床上的三嫂子爱人。迷迷瞪瞪的哭嚷了一句:“晚上你也叫,白天你也叫。
喳喳呼呼的干啥呢?让我再睡一会儿,生产队里安排修水渠那活儿,实在是太累人了!”
三嫂子气得直跳脚,“赶紧给老娘起来!要出大事了,不得了了,今年这日子,没法过...呜呜呜...”
说着,
向来性格开朗、说话做事泼辣无比的三嫂子。
竟然急的嚎啕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呢?今年,好不容易老支书,给我们淘回来一些良种。
罗旋又给我们生产队里,弄了一批顶好的红薯种子。”
三嫂子哽咽道,“眼看着今年,咱们生产队就能打一个翻身仗,大家伙儿,也能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
谁知道这贼老天...呜呜呜,这可让人咋活哟!”
听见三嫂子的哭喊声,他的爱人也赶紧披着衣服,趿着一双烂布拖鞋就冲了出来。
等到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完了!这下子,全踏麻完了。地里的庄稼,恐怕是彻底保不住了!”
“你鬼叫鬼叫的,有什么用?”
三嫂子抹一把眼泪,哽咽道:“你在家里看着?我去找罗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她爱人吼道:“罗旋他又不是神仙,遇到这种事情,能有啥好法子?”
远远的传来三嫂子的声音,“遇到啥事儿,不去问罗旋,难道还问你呀?
至少人家罗旋他吼一声,让大家伙去干活,那效果比张队长嘴里的那个哨子,还要管用...”
与此同时,
其他的不少社员们,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幕、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生产队里的饲养员丁大爷,披着一件衣服,刚刚从饲养室走出来。
便呆立在当场!
“娘的!这贼老天爷,一场雨没下下来,倒是滴沥出来一场祸害!哪来的这么多小蝗虫?”
丁大爷一边骂,一边赶紧提上自己脚上的布鞋,扭头便往罗旋家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而6生产队里的周大爷,他娶的那个三手媳妇儿叶二娘,此时也是起了床。
正准备先尿上一泡,然后开始做早饭。
当她一打开大门,先是一愣!
然后叶二娘便连滚带爬的,扑回了堂屋之中,“完了完了!他爹,完了,彻底完蛋了...”
躺在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周大爷眉头一皱,“你鬼叫个锤子!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等他们都死光光了,老子也死不了...”
“孩子他爹,你赶紧起来吧!呜呜呜...我,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完球了!”
叶二娘蹲坐在堂屋地上,抱头大哭,“我熬了这么久,没吃过半顿饱饭。
还指望着今年庄稼好,兴许还能过上两天好日子。
哪怕就是年底死了,也能做个饱死鬼,可这下子...全完了!呜呜呜....”
“嚎,嚎啥?!”
躺在床上的周大爷,气不打一处来!
伸手将头上的稻草壳枕头,狠狠地朝着卧室门外的叶二娘,一把就扔了过去,“一大清早的,老子还没睁开眼睛。
就遇到你这个丧门星,在那里干嚎!你哭啥啊,老子还没死哩。”
叶二娘哭道:“现在屋子外面,全是蝗虫。今年的庄稼,眼看着就没戏了。
只怕再过上一两个月,咱全家都得死,你也跑不了!
老娘先死一阵,还能让你给我挖坑呢。只怕你狗日死了,连给你挖坑的人都没有...呜呜呜....”
周大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只见他从床上翻身而起,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三步并作两步,便冲出堂屋门口。
“这蝗虫,可真是多啊!”
周大爷看着爬的满地、满墙都是的蝗虫幼体,嘴里喃喃自语:“饲养室里的那些鸡鸭,这下可有口福了。”
“咦?”
周大爷转身,踢了蹲在地上的婆娘一脚,“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拿扫把簸器,好好的收集这些东西,这还不比吃野菜强一些?”
叶二娘一愣,“对哦!要是用来烤一烤,还能给我那4个可怜的娃,补充一下营养呢!”
“不对!”
周大爷一声厉喝,制止了叶二娘准备去拿扫帚、簸箕的行为。
〵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这百十只蝗虫,还能勉强塞塞肚皮。可是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
就是他们说的那什么‘上亿’,那...完了!这下子,彻彻底底完球了!”
“生产队饲养室里,不是有1万多只鸭子、小鸡么?”
叶二娘此时,
她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嘴馋之中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几个娃,都叫起来,让他们去清扫这些蝗虫。
咱俩,赶紧去生产队饲养室里。
我估摸着呀,那个憨包队长,他就是个打石头的。姓张那家伙,肯定想不到,把鸭子统统赶出来吃虫的好办法。”
周大爷点点头:“这是肯定的。让社员们去捉虫,能捉上几只?那个张石匠队长,肯定想不到赶鸭子出来吃虫的好主意。
走走走,咱俩去带头弄这事儿,说不定呢,还能立上一功。”
说罢,
周大爷两口子,便急急忙忙的往生产队饲养室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