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租住在这间这座屋子,和陈晓端家是斜对门,只隔着一条街。
罗旋和陈晓端出了门,连门都懒得锁,便一前一后的到她家取被褥去了。
半道上,罗旋对陈晓端道,“我身上钱倒是有,但我恐怕一时半会儿的,恐怕没布票给你。”
陈晓端笑笑,“那也没关系的,你以后用甲鱼给我顶账就好。”
自己和陈晓端之间,在经济上一直都算的很清楚。
尤其是这个陈晓端,她就是再穷,哪怕她拿家里的宝贝出来顶账,也不愿意欠罗旋一点点债。
所以,罗旋也得给她把话说在前面,免得账目上纠缠不清。
正所谓君子相交淡如水,罗旋不想和陈晓端有任何的债务纠葛。
路程很近,两人刚刚说了这么几句话,便走到了陈晓端家门口。
“晓端,这是...呀,原来是罗旋啊?”
陈晓端的母亲开门,见自家女儿身后跟着一个人。
等到看清楚了来人是罗旋之后,陈母很是高兴的开口道:“都赶紧进屋吧,外面街道上的灰尘大,别整的跟个泥猴子似的。”
等到罗旋和陈晓端进了屋。
却见陈母现在的脸色,比起以前似乎要好了很多。
自打上一次自己来陈晓端家,帮忙宰杀过一次鳝鱼之后,罗旋便再也没有来过她家。
没成想,
自己第二次临门,这陈母对自己的态度,却要比上一次热情了不少。
“罗旋,你是喝茶,还是吃荷包蛋啊?”
陈母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罗旋道,“上一次你来我家做客,我看你似乎并不喜欢吃荷包蛋...你是不是在客气、不敢吃啊?”
罗旋笑笑,“伯母你不用忙了,我确实是不喜欢吃荷包蛋...我只是来拿点东西就走,您歇着吧,不用管我。”
陈晓端娇笑道,“妈,你就别管了,人家只是来拿点东西就走。你要是管的太多了,人家罗旋还不好意思呢。”
陈母笑骂一句,“晓端你咋说话的呢?进了这个门,来者都是客,怎么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罗旋你别怕她,我家晓端又不是你的班主任,你那么拘束做什么呢?”
以前这个陈母,听陈小晓端说过,罗旋是在念五年级。
陈母知道自家女儿,现在是教的六年级。
因此,她才有这么一说。
而这一次,罗旋到陈晓端家里来,陈母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全部源自于罗旋让邱小刚送过来的那几回甲鱼。
空间里面的甲鱼有泉水加持,再加上有神秘空间的改良。
似乎这个甲鱼血,对于治疗陈母的病情,效果要比陈晓端在外面买的要好的多。
现在陈母身体内的气血,已经比起以前要改善了很多。
因此她的精神头也好了、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不少。
三个人闲聊几句,然后陈晓端就带着罗旋来至一道墙壁前。
巴蜀老式民居,有不少都是用木头为柱、然后用竹片做隔墙。
竹片之上,再用黄泥加入猪鬃毛、捣碎的黄麻纤维糊墙。
最后抹上一层石灰。
这样,一道隔墙就算做好了。
陈晓端家,除了临近巷子那一面隔墙、和临街那边的墙壁是用青砖垒砌,其余与邻居家的隔墙,也是这种木柱、竹片做成的墙壁。
罗旋跟在陈晓端身后,见她有门不走,却径直走向这一面墙壁,便猜测这陈晓端家里,可能是有“夹壁”了。
不过,
以前巴蜀省兵荒马乱、盗匪横行上百年。
所以巴蜀省很多寻常人家家里,要么有用来藏身的地窖、红薯窖。
要么很多人家干脆就在家里,修建一间简易的“密室”,以供遇到盗匪前来劫掠、绑票的时候,好紧急藏身之用。
像陈晓端家里有夹壁这种情况,在旧社会的巴蜀省并不罕见。
甚至人们为了躲避“抓壮丁”,也会在家里弄这么一间夹壁。
等到陈晓端走到那一面墙壁前站定,侧身对罗旋微微一笑,“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来帮忙?”
说着,
陈晓端伸出手,抓住墙壁上一个木制把手,然后用力的旁边推。
可能是因为这倒夹壁的门年代久远,凹槽里没有倒油润滑,所以原本并不沉重的竹片、泥土墙,此时还真不容易推开。
罗旋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等到好不容易把那道极其隐秘的夹壁墙推开,罗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剩下不多了’?”
陈晓端咯咯一笑,“多与不多,那都是相对的。拿吧,你需要多少只管拿去。”
罗旋仔细看了看,这间算得上是“密室”里的物品。
只见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用油布捆扎起来的四方形包裹。
陈母拿来剪刀,罗旋帮忙将这个包裹上捆绑着的绳索剪开。
打开外层的防水油布里面,又是一层麻布,作为衬里。
罗旋仔细看了一眼,那个油布上印着的英文字母。
连同里面的麻布上面,也印着一些英文“太平洋作战司令部...中国战区专用...100%长绒棉...”
等等这些字样。
只不过,由于麻布并不是绷的很直,有一些内容被麻布上的褶皱遮挡住了,让人看不太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