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学林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老泰没来吗?这老家伙难道就这么不给面儿?”
苏学林话音未落,却见休息室的屋门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
“苏老头,你又在说我坏话了,这回被我听到了吧!”
众人一看,还真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泰兴贤已经走了进来。
泰兴贤后面还跟着那个愣头青罗希望。
苏学林跟泰兴贤可是多年的知交好友,那关系可不一般。
见了面,两人就亲热地握手拥抱,还互相捶了几拳,看谁的身子骨更硬朗。
泰兴贤在书画界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
他一出现,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是肃然起敬,不认识的人,也会觉得这是个大人物,不由自主地郑重起来。
郭广军当然是认识泰兴贤的,连忙凑上去套近乎,让泰兴贤品评一下李伯元的《迎客松》。
泰兴贤这人的脾气比较直,没有苏学林那么圆滑。
他凑到画家看了几眼,便啧啧地说:“虽然笔法不错,意境也有,但整体还是差那么点仙气儿。”
“仙气儿”这种东西,在一件艺术品中确实存在,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虽说泰兴贤没有太好的评价,但郭广军了不在意。
毕竟这位秦大师可是圈内大家,他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寻常画作哪入得了他的法眼。
这时,泰兴贤看到了苏瞳:“乖孙女,还不赶紧把你那幅画拿出来,给你这位苏爷爷开开眼。”
苏瞳欣然应了,转身从屋中的柜子上把画轴取了出来。
郭广军一看苏大美女要献画,连忙让开。
郭广军和马兴鹏因为经常苏学林那里,所以对苏瞳并不陌生。
他们当然知道苏瞳的背景,所以也很好奇苏瞳带来的会是幅什么样的画作。
丁英俊也不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校花是不是真有料儿。
画架很长,可以挂好几幅字画。
这时,苏瞳已经将画轴挂在了《迎客松》的旁边,然后慢慢向下展开。
苏瞳笑着说:“爷爷,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清朝翟大坤的《山水客居图》。”
接着,所有人都看呆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按道理说,李伯元的那幅《迎客松》,在众人的眼中,水平就已经非常高了。
但是无论多么外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区别来。
《迎客松》跟这幅清朝翟大坤的画比较起来,简直完全不够看,连不入流的“小巫”都算不上嘛。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罗宇洋都怔住了。
他是见过苏瞳装裱前的那幅画的,但是装裱后的还是第一次见。
罗宇洋知道装裱技术对一幅画的效果影响很大,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大。
大师就是大师,特别是大画师和大装裱师联合起来,绝对能把一幅画的艺术价值和金钱价值,提升一大截。
不过此时罗宇洋觉得奇怪,之前罗宇洋给苏瞳选的贺礼,可不是这件《迎客松》,而是一整套的“八大山人”真迹。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那样的东西当众亮出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瞳应该另有安排才对。
众人纷纷发出赞叹。
无论是懂画的,还是不懂画的,都说上几句。
苏学林更是喜欢极了,本身他就对字画有极大的兴趣,又是自己的宝贝孙女送的生日礼物,哪有不喜欢的。
苏瞳的这幅画做到了真正的惊艳全场。
毕竟谁都知道,这是清朝大画家的真迹,是真正的古董,价格肯定不是现代艺术品可以相比的。
后面想要当场献礼的人,都犹豫了。
尽管都知道苏学林不会在乎这些,但有这么珍贵的画作在前,他们那些最多几万块钱的礼品怎么拿得出手啊。
在这些人中,其实丁英俊这位大才子心思最为活络。
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生出一计,便状似无意地对罗宇洋说:“这位罗宇洋同学,你刚才不是说有贺礼要送给苏教授吗?”
罗宇洋怔了怔,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跟丁英俊说了这话?
随即便反应过来,是这家伙要阴他罗宇洋。
有丁英俊起了这个话头,自然就会有人跟进了。
刚才被罗宇洋害惨了的马兴鹏嘿嘿笑着说:“是啊,刚才我那件串子是不怎么样,但你也别光说不练,把你准备的贺礼拿出来看看吧。”
苏学林却摆摆手:“你们别说这些,我之前已经告诉宇洋了,不用准备什么礼物!”
郭广军却摇了摇头:“苏老师,这哪有过来给您祝寿,却不带贺礼的,那叫什么事儿啊。”
“哪有那么多事儿啊!只要你们人来了我就高兴,其它都不重要。”
泰兴贤也为罗宇洋说话:“秦老头说得对,这过生日没有那么多道道,人来了,高兴就好!”
这时,吴玲珑却小声对苏瞳说:“罗宇洋不会真没准备贺礼吧?”
苏瞳轻声回答:“我可不知道。”
不用准备贺礼这件事,是苏瞳亲口告诉罗宇洋的,但她还是觉得罗宇洋会有所准备。
要不然,那真不符合这家伙的风格。
果然,罗宇洋淡淡一笑:“苏老师,今天我确实给您准备了一份贺礼。”
苏学林一怔,罗宇洋这么一说,他倒有些好奇,这小子会准备会样的贺礼送给他。
只见罗宇洋走到沙发边上,拿起自己带过来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物事。
居然也是一个卷轴,难道罗宇洋也带来的是字画?
郭广军暗自冷笑,字画不比其它的东西,虽然很适合作为礼品送给长辈,但如果不是名家的作品,其实是得不到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