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买了一批黑色麻布和日用品,然后从拥挤的人群中离开,快速跑回长宁街附近,攀爬到房顶,避开巡夜的差役,飞檐走壁回到四合院内。
家中正焦急等待的秀娘,看到他终于回来,跑上前嗔怪担心道:“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同窗武扬今天还来寻你,我还以为你被……”
宋伯玉伸出一只食指,贴在秀娘红唇上:“嘘,今天晚上,还需要你帮个忙。”
另一边,三青皮住处。
“什么,一直没看到他回家?究竟是没有回,还是你们没好好盯梢?”
大饼黑脸汉子用皮鞭疯狂的抽打,乞儿们都凄厉惨叫。
另一个双目盖着药膏的黄脸汉子咬牙切齿道:“明天一早继续盯着他,我要捶爆他的眼珠子!”
半边脸肿胀的长脸汉子对坐着的一人恭敬道:“薛大哥,这次都是我们的错,让这小子跑了。”
坐着的那人,国字脸仪表堂堂,只是左脸颊有一道刀疤,破坏了整体,显得有些狂野。
他就是三个青皮的大哥,也是平安坊三大地痞无赖之末,名叫薛天一。
薛天一狞笑着,喝了一口茶水:“不关你们的事,都是这些小乞儿不争气,狠狠的打!这个宋伯玉,还挺狡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跑不出猎人的手掌心!”
……
入夜,秀娘裁剪着那匹黑布,一针一线的快速缝纫。
宋伯玉则在沉睡,他已经进入梦境,再次模拟刺杀,锤炼金燕功和追魂七式。
他已经和秀娘说好,寅时后再叫自己起来。
虽然平日都是缝补旧衣物,很少裁制新衣,但她的绣工不错,在寅时敲更声响起时,终于把宋伯玉需要的夜行衣给做好了。
婴宁不耐熬夜,已经呼呼睡着。
宋伯玉满意的将夜行衣换上,笑着说道:“不错啊,真没想到你的女红这么好,一晚上就做好了。”
秀娘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后捂住双手:
“哥哥平日根本不注意这些,怎么知道我为了练习女红,下了多大功夫。东月街的陈婆婆都说,下个月我可以试着做绣花鞋了。”
宋伯玉看着秀娘,走上前抓住了她的双手,在灯火下细看。
明明是十岁孩子,她手上却都是浆洗衣物的茧子和缝补衣物留下的针眼。
宋伯玉摩挲着秀娘的双手,歉意的说道:
“是哥哥照顾不周,咱们家今夜之后,应该就宽裕些了,你日后不必再去浆洗和缝补衣物了。”
秀娘摇摇头,认真的说:“哥哥,今夜之事,务必慎之又慎,要我说咱们不如就此算了,但我又劝不了你。
只能尽些绵薄之力,望哥哥千万小心。如果此事成了,我也得继续做工,否则岂不怪哉?”
宋伯玉点点头,沉声道:
“我会小心的,不是我不听劝,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天他们已经让乞儿盯梢我,明日说不得就截杀你们。
没有发案,就是向坊吏告发也无用,而且押司老爷们也不定把咱们当回事,说不定乱棍打出。
事已至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需用辣手,行霹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