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诧异道:“何喜之有?”
张老爷道:“我们县里,出了一位身份高超的仙人,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吗?”
胡县令侧目道:“张员外,令郎前几日才上山修炼,此时还是一个新晋修炼者,说仙人有点远了吧?”
张员外连连摆手:“县尊大人误会了,犬子那点斤两我如何不知?离仙人还差得十万八千里!我说的,是另外一位,玉京剑派的长老!也是本县人!”
众皆哗然,玉京剑派的长老是什么地位,谁不知道?凡夫俗子能被长老看两眼,都是荣幸。
三个字形容——了不得!
“当真?”胡县令喜道,“出了这样一位高山仰止的仙人真是本县之福,胡某身为父母官,定要诚心拜访这位前辈,以表敬意!不知这位长老高人,姓甚名谁,在本县何处?”
张员外道:“这位长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罢指了指不远处的卫然。
这下众人都傻眼了,所谓的“玉京剑派长老”根本不是仙风道骨的老者,而是一个身着锦衣,皮肤白净相貌清秀耐看的公子哥儿!
卫然面露尴尬:真没想到张员外来这一手。
然而胡县令的举动更加出乎意料——他竟领着一班小吏衙役扑通跪倒,口称:“胡某人拜见仙长,不敢请教仙长名讳!”
这下好玩了,百姓们见县令都跪了,于是“呼啦啦”跪了一整条街,十分壮观。
卫然心中暗暗叫苦,如果他现在说,我不是仙长,我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只怕要被整条街臭鸡蛋大石头砸得生活不能自理。
熙熙攘攘的下跪人群中,只有张员外抬起头,眼神里透露着得意与挑衅。
卫然挠了挠头:“我确实是玉京剑派的荣誉长老不假,但修炼其实还没多久……”
说到一半,张员外的一个手下忽然嚷道:“仙长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咦?他怎么有点像卫鸿的儿子?”
好几个曾经见过卫然的人抬起头来,疑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卫鸿的儿子!”
卫然苦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是卫然……”他去年离家外出游历,从玉京剑派回来后,又当了十来天的死宅,竟没跟多少人打过交道。
有认识卫然的,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道:“卫然这孩子我知道,去年还不能修炼呢,今年就成长老了?我不信!”
张老爷趁机道:“县尊大人恕罪!我老眼昏花,被卫然小子欺骗,竟听信了他小子说什么玉京剑派长老,还连累得县尊大人受骗,我有罪啊!”
这下胡县令的脸涨得通红,跪也不是起也不是,只得半坐着沉声道:“卫然!刚才你亲口承认是玉京剑派的长老——年纪轻轻为何戏弄本县?”
卫然摊手道:“我没说谎啊,我一直说自己是荣誉长老,荣誉长老懂么?”
有些跪了卫然的百姓面子上挂不住了,嚷道:“长老我都不信,还说自己是什么有荣誉的长老?你这么年轻,能做出什么荣誉?”
卫然哭笑不得:你们真的懂荣誉长老的意思吗?
张员外冷笑不已:卫然啊卫然,你让县尊大人当众丢脸,别想混下去了!一切都在我的设计之中!
当卫然掏出他那块货真价实的荣誉长老令牌出来的时候,众人根本不买账,原因很简单,他们不识货。
荣誉长老的令牌对修行者亮出来,是个地位,对普通人亮出来,也就是块牌。
此时,胡县令手下一位捕头出来解局:“你说你是玉京剑派的荣誉长老,县尊大人心存疑虑,不如这样——我有点粗浅功夫,向你讨教几招,你若赢了,正好证明自己,我若赢了,说明你是个江湖骗子,我正好尽我捕快的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