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重复了一遍,询问慕晚茶。
慕晚茶开始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异常,“十点,墨尔本飞南城的航班,三号出口。”
说到名字的时候,她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她不让讲名字,有暗号。”
薄暮沉听到“暗号”两个字的时候挑高了眉梢,薄唇似是在咀嚼着那两个字,“暗号?”
晚茶绷着脸蛋,表情异常扭曲,“天王盖地虎……”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扩音,听筒里传出季绝阴郁的声音,“我他妈……接的是间谍吗?”
晚茶没有回答他的话,扭曲的对完下半句暗号。
简浮笙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来接我不准叫我的名字,我给你个暗号你记住了,对的上暗号我跟你走,对不上我就不回去了。
季绝听到慕晚茶后半句暗号就生无可恋的挂掉了电话。
听到慕晚茶说要对暗号的时候薄暮沉就知道她要接的不是男人了——
哪个大男人傻了吧唧的搞的跟鬼子接头一样?
心头压抑着的那股焦灼海潮一般褪去,心情自然而然好了许多,“可以睡了?”
折腾了这么大会儿,想睡也没什么睡意了,慕晚茶看了眼仍旧握着自己手臂的大手,淡淡道,“你睡会儿吧,我起床收拾一下,等下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腿。”
薄暮沉扣着她手腕的手指没有松,盯着她的视线也没有半分松动,很明显的拒绝。
慕晚茶低声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已经七点多了,我起来收拾一下给你弄早餐。”
男人俊美的五官线条稍稍的松了松,低低的嗓音染着沙哑的味道,徐徐的蛊惑着她,“那我跟你一起洗漱。”
也许是他的气息太灼热,也许是他的味道太强悍,慕晚茶的脸蛋无可避免的酿出一层浅浅的薄红。
好一会儿,她才不怎么情愿的嗯了一声。
慕晚茶脚上虽然缠着绷带,但伤口不算深,走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从行李箱中翻出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进去洗手间换下,等弄好了才过去扶起病床上的男人。
盥洗池上放着的洗漱用品都是双份的,给他挤好牙膏递过去,然后弄自己的。
盥洗池前面是一面不算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两人微微垂首刷牙的场景,说不出的和谐,让人生出一种温馨的错觉。
薄暮沉一双如深潭一般的眼眸盯着镜子里的女人,眸色渐深。
慕晚茶收拾好,偏首问身侧的男人,“好了吗?”
男人一双深眸看着她,嗓音低醇如悦耳的大提琴,轻易的拨动心弦,蛊惑人心,“帮我刮胡子。”
女人沾染着水珠的脸蛋蓦然看向他,冷笑,“提这种要求,你确定自己没毛病?”
薄暮沉冷冽的五官线条流畅又干净,表情是没什么波澜的平静,声线更是压在一条直线上,“薄先生跟薄太太提这种要求,哪里有毛病?”
女人偏着脸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俊脸,无语了片刻,随即扔掉手里的毛巾,红唇不耐烦的吐词,“毛病。”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摸出放在柜子里的剃须刀和须后水剃须膏,鼓着一张脸蛋瞪他,“怎么弄?”
不知是被她活色生香的表情逗笑了,还是被她的话取悦了,男人唇边蔓延出一层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