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她又背负了对一个人的愧疚和亏欠吧。
她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电话,精致的脸蛋都皱了起来。
这个人渣打电话干什么?不是找她算账的吧?
葱白的手指滑开屏幕接听,嗓音娇懒,“薄先生,有事?”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
薄暮沉像是没有适应她称呼的转变,突然不叫姐夫了,薄先生三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不知道怎么就有种低柔婉转的感觉。
像是在她舌尖打了个转,说不出的撩人。
几秒后他方才淡淡开腔,“在哪?”
慕晚茶摸了摸脑袋的乱发,茫然开口,“在家啊。”
这个点儿,她当然在家等外公开饭啊,不然还能在哪?
低沉清冽的嗓音沿着电流传进耳廓,“你好像忘了,你结婚了。”
晚茶脸蛋上的茫然更深了,“我没忘啊。”
刚结的婚怎么会忘,她又不是老年痴呆。
听筒那端再次安静了下来,但哪怕隔着漫长的无线电,慕晚茶还是感觉到那端的男人的气场变了。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叫了声,“薄暮沉?”
男人单手扶着手机,微垂的眉眼被缭绕着的青白色的烟雾笼罩着,情绪难辨,唯有唇边噙着的弧度里蔓延着浓郁的嘲弄,“做了太太就不想做饭了是吧?”
慕晚茶,“……”
上次给他做饭的时候他嫌弃她想做太太,做了太太还想让做饭,怎么这么事儿?
晚茶淡淡评价,“男人就是麻烦。”
薄暮沉,“……”
男人语气淡淡的扔过来一句,“滚过来做饭。”
晚茶,“……”
所以,他娶的是保姆吗?
晚茶贪恋的在大床上滚了两圈,然后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下,然后下了楼。
舒姨刚好掐着点儿从厨房端了最后一个汤,看见晚茶便扬起了笑,“小姐起来了,可以洗手吃饭了。”
哇,
好丰盛,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还有她最爱吃的小笼包。
女人娇软的脸蛋上呈现出纠结,好饿好想吃怎么办?
脑袋里顶着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小的薄暮沉,来做饭来做饭,不来做饭我弄死你。
一个小小的慕晚茶,我好饿我好饿,弄死我也要先吃饱。
好一会儿没见她有动静,舒姨疑惑的看着她,她眼睛沾在餐桌上的样子逗笑了舒姨。
舒姨好笑的道,“你那模样是恨不得把桌子啃了?”
晚茶从两个小人的战争中抽了神思出来,对上舒姨调侃的笑容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桌子哪有舒姨的晚餐好吃。”
不管了,先吃再说。
饿一两个小时,应该饿不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