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放下笔,把纸叠起,放置在一边的一个信封中,封上递给金铃。
“金铃你一会把这封信给燕风,让她今天晚上给那位痴情的谢翰林送去,让他明天上门有事相叙。”
“谢翰林?他后天怎么可能来我们府上,他不要去参加李府的宴会吗?”金铃一边接过信,一边诧异的问道,她可是听说象这种宴会,基本上排得上号的官员都会出席,东宫洗马,官职虽然不大,但胜在是太子的人。
以太子的声望,怎么都不会有人不给他面子,不给他的属臣去道贺。
“他不会!李氏不会请他!”卫月舞肯定的道,唇角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卫艳死遁之前,最后就是吃了谢青昭的亏,以李氏的心性,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家大哥请谢青昭来。
所以,明天谢青昭还真没什么事。
“可是,纵然二夫人没请他,他也不会没事上我们侯府来啊!”金铃虽然一下子明白了卫月舞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为什么不来?他不来他那个在意的人就要出事了!”卫月舞冷笑道,卫秋芙就象是隐在黑暗中的一条毒蛇,时不时的探头来咬自己一口,但偏偏每一次都逮不住她。
这次就算纵然不能拿她怎么样,也会让她和卫月娇两个生嫌,反正自己那个时候还在李府,真出了什么事也跟自己无关。
冬姨娘一心想让卫月娇避开事故,但这事故就是冲着卫月娇来的,看她如何收拾!
卫秋芙不是想进太子府吗?不是不甘心以低位以进太子府吗?这一招至少可以让她更急、更仓促一些……
“是,奴婢知道,奴婢马上把信送出去。”金铃立时就反应过来,笑着接过卫月舞手中的信,转身就走。
平日里燕杨和燕风都不能出现在华阳侯府,特别是侯爷回来后,更是带回了一部分侍卫,这些侍卫可不是以往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出手凌厉,也更敏锐,很容易让他们发现。
但金铃自有一套法子让他们出现。
宏嬷嬷走到清荷院外面,想了想掉头往冬姨娘的院子而去,太夫人想请个风水先生的事,还是跟冬姨娘说一声才是……
夜色暗沉下来,谢青昭的院子,看着小厮替自己捡回来的信,看到上面的华阳侯府的字样,谢青昭手指微微颤抖,但随既握成拳头,却没有拆信,反而把信扔在一边的桌上,仿佛是洪水猛兽似的,人更是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无奈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蓦的停了下来,困难的转过身,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却还是缓缓的举步过来,华阳侯府的来信,他不能不看,不得不看,纵然心里早己决定,华阳侯府的事再跟自己无关。
可是总是硬不下心肠来。
她应当就要进太子府了吧?从此之后和自己就真的算是天人永隔,就算再见面,也是君臣的名份了!
想到这里越发的伤悲,微颤着手拿起桌上的手,用力的撕开,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关注她的消息了,如果……如果这信里的事跟她没有关系,那就更好了!
信不长,只是寥寥几个字,谢青昭的目光先是急急的落在下面,看到下面的落款是“三”时,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不是“四”,就不是她,不是她就好,不是她求救的信就好!
目光回到上面,看到信上面就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后天来府上,她出大事了!”
没有指明是谁,但是谢青昭就是知道这个“她”说的是卫秋芙,立时冷汗就冒了出来,“出大事”了,这代表的是什么?莫不是当初华阳侯府的那位二夫人还不肯放过她,对她做了什么不成!
想起那封要挟她的信,谢青昭立时脸色大变,相比起来李氏是很有可能做这种事的人,当初那封信就是李氏要逼着卫秋芙的,现在再做同样的事,又有什么不可能有。
不行,他绝不允许李氏再这么做。
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谢青昭牙齿紧咬,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深陷李氏的牢笼,他一定要救她,但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救她了,从此之后,自己和她再无瓜葛……
后天,他必须要找一个理由进华阳侯府,去会会这位卫三小姐,虽然这位卫三小姐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但既然这位卫三小姐愿意示警,就必然会愿意跟自己说清楚缘由,到时候再决定怎么办才是。
同一时间,李府上的一个婆子,偷偷摸摸趁着夜色出了府里的后门,急匆匆的往外行去,这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巷子里很黑,但是出了巷子,却很亮,一路过去,亮白一片,一家家店门口,更是灯火通明。
婆子在几家店门口都逛了逛,似乎只是随意的走走,但最后还是走进了一家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