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她谋算了这么多年,一步步,慢慢的接近,就在马上要登顶的时候,却被个小丫头阻挠,她如何会放过她!
“准备笔墨,我要给二夫人写信,她在娘家现在过的还好吗?她的那个宝贝女儿,可是生生的死在卫月舞的手里,我看她怎么忍!”
夜很黑,谢青昭跌跌撞撞的走在巷子口,看着面前的门,忽然失声大笑起来。
他笑的狷狂,笑的自己几乎停不下来,最后扶着一边的树木,笑的弯了腰。
门“吱噶”一声打开,一个婆子挑着灯笼出来,看了看笑傻了一般的谢青昭,急忙跑过来,压低声音急道:“谢大人,谢翰林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这要是笑的所有人都知道啊!”
谢青昭看也不看她,居然还在笑,急的那个婆子一个劲的在他边上跺脚,时不时的看看洞黑的胡同口,这里是府里的后门,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但谢青昭这么大声,难保不会吸引一两个路人过来。
而且这大半夜的笑的这么声嘶力竭的也实在让人觉得心里发憷!
“谢大人,我的谢祖宗,求您了,您别笑了,这……这实在渗的慌!”婆子见他笑的喘不过气来,又急道。
半响,谢青昭终于停了下来,扶着树干直喘气,那张俊秀的脸在灯光的明灭之中,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却让人心头发寒。
“告诉你们二夫人,此事己破,那支笔送到了卫三小姐的手中!这应当不算是我失约吧,也请你们二夫人奉守承诺,不许再拿此事要挟卫四小姐,此事和她全无干系,分明是你们自己没布置好,却让我上去顶置,露馅。”
谢青昭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擦了擦狂笑出来的泪水,冷冷的道。
“什么?笔不在六小姐处,却在三小姐处?这……这怎么可能?”婆子大骇。
“怎么没可能,如果不信,可以让你们二夫人自己去查,那笔在卫三小姐手中,为了不扯出你们夫人,我特意说喜欢卫三小姐,并且把此事推到了冬姨娘身上,如果你们夫人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去华阳侯府表态,说明此事是她主使的,和冬姨娘、卫三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谢青昭冷笑一声不客气的道。
“至于卫四小姐那里,也请二夫人奉守诺言,我现在己成了个斯文败类,但我必竟是翰林,若是你们夫人再苦苦相逼卫四小姐,别怪我把今日是之事全说出来!”谢青昭说到这里神色转厉。
随后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哎,谢大人……不……您先等等,您说……说清楚再走啊……我……这!”婆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的六神无主,看到谢青昭要走,想叫住他。
无奈谢青昭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得无奈的跺了跺脚,提着灯笼进了门,把后门关好,急匆匆的往二夫人李氏的院子赶去。
这一处是二夫人李氏娘家的府邸!
“主子,谢青昭去往东宫洗马李英的府邸,在后门口处和一个婆子见面,好象是说送了一支笔进华阳侯府,给六小姐,但最后却在三小姐的桌上发现,似乎他们在商议谋害卫六小姐的事,没成!”
侍卫单膝跪地,禀报道。
华美的纱帐高高挑起,层层的雪色宫纱之下,一袭简单的素色寝衣的燕怀泾正在描述仕女图,他一手揽起宽大的衣袖,一手认真的提笔,乌黑的长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却越发的显得他风雅入骨,有着高唐古修士一般的风彩。
听言,提起笔抬头,俊美的唇角一勾,看着象是泛起笑意,唯有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冰寒一片。
“谢青昭是因为那位卫四小姐才愿意帮李氏的?”燕怀泾眼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道,这让他看起来更象是来自血猩地狱的阿修罗,“李氏既然回了娘家,也不安份,那就不要再回来了,来人,明日替我找二个美人,送到华阳侯府,指名送给尚书大人!”
“主子,不送给华阳侯吗?”侍卫不得其解,怎么看华阳侯才回来,总得送个一两位进府才是,也便于监视着这位华阳侯。
“华阳侯那里吗?不必,自有人会赐!”燕怀泾微微一笑,眸色潋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腾龙密谍,“华阳侯如此劳苦功高,皇上那里总得赐些东西才是!有什么比送美人更合适呢?听说华阳侯可是没有正室夫人的!”
“主子的意思是说,皇上会赐婚?”这个份属腾龙密谍的侍卫也不是笨的,立时眼睛一亮。
“看吧,这华阳侯府可会越来越热闹!”燕怀泾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自己才画的画,展了展,觉得很满意,对一边的内侍道,“收起来,明天一早派人送给华阳侯,就说我的意思,全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