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就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以往只要她撒娇,卫洛文那里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但是今天卫洛文看着自家小女儿那双清冷、平静的水眸,一时间莫名的觉得尴尬不自在起来,伸手一把甩掉卫月娇,厉声斥责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一个小孩脾气,看你六妹,多稳重!”
说完地,转过头冷冷的瞪着谢青昭:“你解释一下,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说跟舞儿有私情,照你说你看中的原是娇儿,为什么进府的时候,你说成舞儿?”
卫月舞静静的看向谢青昭,心头冷笑,这事原就是一个破绽,而且还是一个大破绽,谢青昭今天完全从此事上脱身是不可能有的,纵然笔的事可以推到冬姨娘身上,但他之前的话,却是解释不通的。
“我……我看中的的确是三小姐,但是小厮送出笔之后,就被当时接了笔的丫环,半路追回去,然后那丫环就跟我的小厮说,今……天晚上上门求娶六小姐,必然能让我得偿所愿,为了三小姐,所以我……我才这么做的。”
这话他编的结结巴巴的,但不管如何这算是弥补了他之前的语漏,至于卫洛文相不相信,卫月舞并不在意,有时候有些话,纵然不相信,但这怀疑的种子,既然洒下了,就会在适当的时候生根。
“你什么时候看中我的?你瞎说!”被卫洛文这么一甩,卫月娇再不敢象方才那般放肆,这会听谢青昭还在污陷自己娘,气的全身发抖。
“偶尔在店门口看到三小姐,一时惊为天人!打听一下,才知道是华阳侯府的三小姐!”谢青昭这时候不得这样说,不敢往卫月舞身上靠过去一点半点。
只要一想起卫月舞提起的那封信,他就全身冷汗!
话说完看了看卫月舞的脸色,见她虽然依旧冷冷的,但并没有动怒,显见得自己说的话还算合她心意,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那封信,那封信一定要想法子弄回来,否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永远的污点,他之前早己忘记,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有把柄握在卫月舞的手中,不敢对她不利!
“谢青昭,你待怎么样?”卫洛文厉声道。
“侯爷,这次也是我不好,才使得三小姐名声受损,但其中的弯曲,我其实真的并不清楚,我答应侯爷,自此之后,今晚上之事,也只字不会提,不会有损三小姐和六小姐的闺誉。”
听卫洛文跳过所有事务,直接问了这么一句,谢青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急忙道。
“你凭什么敢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父亲,把这个登徒子给杀了,把他扔出去喂狗!”卫月娇尖声大叫起来,她这会恨不得扑过去抓花谢青昭的脸。
“三姐,这里是京城!”卫月舞轻轻悄悄的提醒了一句,却也让被卫月娇凶残的话,吓的又开始冒冷汗的谢青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侯爷,虽然功高权重,但我也是皇上亲封的翰林,堂堂的朝庭命官,况且来之时,我也跟几个好友说起,今天会来华阳侯府,如果明日我不出现在自己府上,必然会报于皇上。”谢青昭急道。
“父亲不要放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卫月娇哪里肯歇,她在边关天高皇帝远的,府里的下人时不时的因为逆了她的意,被打死几个,从没在意过,这会怎么会放谢青昭过去。
卫月舞却是不言不语,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冷笑,谢青昭再不是,也是朝庭命官,卫洛文又怎么能简简单单的要了他的性命,况且此事闹大起来,对华阳侯府的名声也有碍,卫洛文就算想动谢青昭,也不会在此事上面。
现在谢青昭也算是解释了他之前的行为,似乎也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那么真论起来,那个冬姨娘才是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但偏偏谢青昭神色苍惶,说的又不能让人全然相信。
“来人,送他回去!”卫洛文神色变幻之下,终于下定决心,厉声道。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来,恭敬的向卫洛文行了一礼后,直接象拎小鸡似的把谢青昭给拎了出去。
谢青昭也不敢挣扎,只觉得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混身发凉,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华阳侯不可能全信,但他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不出。
“父亲,您就这么放他走了!”卫月娇跺了跺脚,指着谢青昭的背影不依不饶的尖声叫了起来。
“舞儿,你过来!”卫洛文却是没理她,转向一直平静淡漠的卫月舞,柔声道,伸手从自己的书案下取出一件东西,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