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凭着自己的力量取得了玉京秘境的名额,由你登擂,也是理所应当。不过这一战无论胜败,你务必要打出我们灵云宗的士气来,如若不然,严惩不贷!”
“是!”
陆宣霍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你……”尹蓝心刚想阻止陆宣,忽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拉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却见阻拦自己的正是外堂堂主公冶鸿。
公冶鸿向尹蓝心使了个眼色,拉着他走到了角落里。
“尹师兄,你糊涂了?没看到这是陆宣的缓兵之计么?”公冶鸿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缓兵之计?”
公冶鸿哑然失笑道:“尹师兄,你这是关心则乱啊。如今我们与宗主僵持,谁也拿不出个主意来。这陆宣却是聪明,想出这个以进为退的办法。因为名额在他身上,所以他来请战,宗主不好不允。但是以他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战胜白素城?到时候他自己败下阵来,宗主也不好多说什么,事情也就过去了。”
尹蓝心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不愧是外堂堂主啊,平时长袖善舞交游广泛,心思就是比自己活络。
“嗯,想不到那个陆宣还有这等心思,不错,算是解决了我们的难题吧。”
尹蓝心点了点头,却见楚无夜已经在秦素和楚玲珑的搀扶下向门外走去,显然是要去观战。于是尹蓝心和公冶鸿都跟了上去,一屋子人簇拥着楚无夜,如同众星捧月般向金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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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金顶广场,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
长门上下总共不过三千人,除却一些低级杂役、外出历练之人以外,如今却足有近两千宗门弟子云集于此。
九天下来,诸多弟子在公平擂前一败再败,早已令长门弟子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但是奈何长门亲传弟子忍辱负重不肯出战,即便是尹蓝心座下的几个修为高深的当代弟子也被下了禁令,严禁登台。所以这九天来,不知有多少宗门普通弟子凭着一颗赤胆忠心登台比试,却屡撞南墙,被那白素城一个个打翻当场,实在是奇耻大辱。
“为何亲传弟子一个也不露面?”
“我怎么知道?若是任何一个亲传弟子出现,咱们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也不知道宗主是作何打算。”
“哼哼,怕是有一个亲传弟子即便来了,也于事无补吧?”
“你说陆半斤?”
“他当然不敢来,人家指名要他的玉京秘境名额,如今已经是第十天了,可曾见到他的人影?我看他应该是早就躲起来了,不过也算他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来了也是没用。”
四面八方都有窃窃私语之声,而就在这时,却有个少年从山下大步而来。
那少年白衣飘飘,气定神闲,一双眸子仿佛越过了诸多头顶,望向平台中央的公平擂。有人一眼看到,顿时瞠目结舌的愣在了那里,不知有谁低吼了声,“该死,他怎么来了?”
“陆半斤?”
“他来干什么?莫非要登擂?”
“放屁,他就不该来,宗门已经受此奇耻大辱,若是连亲传弟子都败在白素城手中,那我们以后在外历练还怎么能抬起头来?这个该死的陆半斤,为什么偏偏最后一天来了。”
陆宣对诸多质疑之声充耳不闻,好似闲庭信步般径自向人群深处走去。受他气势所迫,外围的一些弟子如潮水般散开,露出一条道路,而这时却有个魁梧的身影猛地窜到了陆宣面前。
“你要做什么?”
来的却是秦长川。
陆宣笑了笑,道:“你刚才不是还问我要不要登台么?如今我来了,你倒要问我做什么?”
秦长川跺了跺脚,懊恼道:“怪我多嘴还不行么?这里岂是你逞强的地方?那白素城心狠手辣,你看我这副模样就知道了。你毕竟是亲传弟子,若是登台输了,我们宗门的脸面可就要被你丢光了啊。”
说着,秦长川伸手就去推陆宣。
“放肆。”
陆宣冷哼了声,一股真气怦然炸裂,却是将秦长川的单手猛地撞了回去。他冷然看着秦长川,“我乃长门亲传弟子,哪怕明知要败,也绝不会临阵脱逃,你要拦我,才是丢尽宗门的脸面!”
在秦长川张口结舌的功夫,陆宣已经扬长而去。
越过人群,陆宣终于见到了公平擂。
说实话,陆宣在宗门虽然已经算是个老资格了,却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公平擂。
所谓公平擂,不过是一座黑色石台,高不过一丈,方圆则有二十丈。石台四个角落各有一个石墩,上面有繁妙的符文,一旦启动便能将比试双方的修为压制到一定境界。
公平擂四周的地面上,隐约可见道道血痕,有的鲜红,有得则已干涸。那代表着这十天来,不知多少宗门弟子为了宗门的荣誉而浴血奋战,虽然身负重伤,却依旧前仆后继。
陆宣的目光在四周长门弟子的面孔上一一掠过,看到的是疑惑、恼怒、不屑,但也有担忧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