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心里清楚他在意的是什么,懒得兜圈绕弯,直接说:“知道叶家的叶明朗吗?”
玉清松带着不解点头。
“知道,那不是以后的二姐夫吗?”
“二姐夫?”
玉青时似嘲非嘲地勾了勾唇,淡淡地说:“是不是姐夫还不好说呢,他怎么配?”
捕捉到玉青时话中对叶明朗的贬低不屑,玉清松的脸上突然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无措。
可不等这份疑惑发酵扩散,紧接着玉青时说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明朗是祖母和父亲给选的人,怎么可能会……”
“坐下。”
“不行,我要去找祖母,我……”
“玉清松。”
“我说,让你坐下。”
玉青时缓缓放下去的沉沉语调就像一块大山似的压了下来,生生把着急跳脚的玉清松给压回了石凳上。
看到玉清松又急又气额角都冒出了汗珠,玉青时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我既然是跟你这么说来,那就是有切实的把握,不会是诋毁或者是污蔑了他的清誉。”
“你可知道我为何在知情后却没第一时间去找祖母或是父亲?”
心乱如麻的玉清松闻言猛地一颤,反复咬唇后气鼓鼓地说:“因为这事儿现在只有咱们知道。”
叶明朗做出这样的事儿,纯属是瞒着家中长辈一意孤行的结果。
叶家的长辈为人行事正派,绝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酵传出。
定北侯与叶家老爷子是多年的交情,要是叶家老爷子出面说和,事情又还没发展到不可转圜的时候,看在昔年的面子上,定北侯说不定就必须在此事上做出让步。
长辈碍于人情世故,往年交情,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务必要考虑的一点就是不伤双方体面。
可不管是在双方商议好后解除婚约,还是让玉青霜忍下这口气,设法把叶明朗养在外头的母子三人送走,受委屈的都是玉青霜。
玉青时不是能吃亏的性子,也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吃亏,所以这份儿所为的体面带来的委屈,她也不想让玉青霜干受着。
见玉清松想明白了自己在意的点,玉青时唇边溢出一丝满意的笑,慢条斯理地说:“叶明朗自知此事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一直都瞒得很严实,叶家的长辈没有一个是知道的,一旦跟父亲说了,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去跟叶家提解除婚约,可是这样处理的话,岂不是对叶明朗太过仁慈了些?”
一个人想有两个家,还想同时吃两处的饭,隐瞒折腾了一圈之后还能从风波中全身而退,叶明朗凭什么得这样的善果?
退婚缘由不可细说,有损姑娘家的矜贵和体面,可就算是遮掩过去,也少不得有人揣测玉青霜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叶家眼缘的事儿,这才会惹得两家分手。
说来转去,最后的话头一定是在玉青霜的身上。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不曾做错过什么。
此事带来的罪与罚,都该叶明朗自己一个人受着。
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