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儿我既然是都知道了,我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姑娘家的声誉何其要紧?
尽管尚未行大婚之礼,可走完了下聘的流程,那就是认定了玉青霜会是叶家的儿媳。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再另行退婚的话对玉青霜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
虽说外界流言不可自扰,可人非圣贤,都是骨肉生的凡夫俗子,谁又能完全无视外界的喧扰?
见玉青时神色不对,宣于渊赶紧收了玩闹的不正经姿态,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事儿我去查了,不光是查到了叶明朗的姘头,还找到了人在哪儿,想去看看不?”
玉青时一听这话眼中骤然迸起一股怒气,咬牙说:“他还敢把人带回汴京?”
宣于渊被她这表情逗乐了,忍住笑说:“你太小瞧他的胆儿了。”
叶明朗在家中一直都是被长辈引以为傲的子孙,叶家的长辈们也很少会去操心他的私事。
故而在外头这么多年,还有了一双儿女,这样的事儿都被他瞒得严丝合缝一丝不漏,谁也不知道。
在得知家中准备为他说定北侯府的姑娘后,他先是设法将自己的外室安置在了距离汴京八十多里的小镇上。
等叶家与定北侯府的亲事商定得差不多了,确定定北侯对自己很满意之后,他就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接到了城内,安置在了一处宅子里。
宣于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纱帽戴在玉青时的头上,不急不缓地说:“这人戒心深得很,除了自己的贴身小厮以外,谁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两个人。”
“我大致猜了一下,有你爹和叶家的老头子在,他一时半会儿是绝对不敢让这母子三人露在众人眼前的,所有他估计是打算等先瞒着众人,设法将你妹妹娶过门,当上你爹的乘龙快婿,等着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再找机会坦白,又或者是彻底一瞒到底。”
玉青霜已经过了门,那就是叶家既定的儿媳。
若是再有了身孕,就算是知道了叶明朗在外头做下的糊涂事儿,那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齿混血吞,不管心里有再大的怨气,也不得不逼着自己把这口气咽下去。
要是叶明朗隐瞒得好的话,说不定这事儿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谁也不会发现。
玉青时稍微一想这人的盘算被恶心得心口发堵,死死地捏着拳头说:“他倒是好谋算。”
里外两个家,到了哪儿都是大爷。
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完了。
只是玉青霜好好的姑娘,在家里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叶明朗他又凭什么如此践踏?
见她实在气得不轻,宣于渊压下上扬的嘴角拉住她的手,凑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叶明朗的确是好算计,只可惜他那个受宠多年的姘头跟他想的或许不太一样。”
“你不是想搅和了这门婚事,最好是让叶家自行失礼在前,好把玉青霜彻底从这摊污水中摘出来吗?”
“我跟你说,只要拿捏住了这个姘头,你想的就都可行。”
而且,还能简单到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