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当日,玉青霜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看事实有没有像玉青时说的那样,端王又是否真的会如期而至。
坐在花厅内等着的时候她都心急得坐立难安地来回磨蹭,朝着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又一眼。
注意到定北侯看过来的目光,玉青时隐晦地扯了扯玉青霜的袖子,低声说:“你稍微收敛些,爹在看你。”
玉青时跟宣于渊早就相识的事儿定北侯已经知道并且迫于无奈接受了。
但是定北侯并不知道玉青霜也是知情人之一。
尽管定北侯现在看起来已经全然接受了宣于渊的存在,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位心中仍存怒火的老父亲能接受自己被多人欺瞒的事实。
要是玉青霜在这时候露了馅儿,她过些日子就出嫁了倒是也没什么,只是玉青霜留在家里的日子估计就不会好过了。
沉浸在激动中的玉青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悻悻地搓了搓手里的帕子把脑袋缩了回来。
她动作隐蔽地朝着玉青时的方向动了动,小声说:“咱们可事先说好了的,要是你没猜对,你屋子里那对玲珑玉璧的笔洗就要给我。”
玉青时闻声而笑,挑眉道:“这是说好了的吗?”
分明是昨晚玉青霜死活赖着不肯走,非要从她屋子里选出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然后折腾着她拿来当赌注。
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答应。
听到玉青时这么说,玉青霜当即就急了。
她瞪着眼说:“说好了的事儿你可不能耍赖。”
“那既然是赌注,就该有来有往,你若是输了的话,又拿什么赔给我?”
玉青霜打心眼里不觉得宣于渊会在今日出现,所以点头的时候一点儿犹豫都不见,想也不想的就说:“我要是输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去我的院子里挑,我保证都舍得!”
“是么?”
玉青时在脑中飞快过了一遍这小妮子最喜欢的几样东西,默默地低下头笑了。
现在还没到时辰,小姑娘想狂就且让她狂一会儿也不打紧。
等时辰到了,总有她哭鼻子说舍不得的时候。
玉青时老神在在地坐着不动,分明是今日的正主,却轻松得丝毫不见半点紧张之色。
等门外的人终于炸响第一挂鞭满脸喜气地跑进来说:“侯爷,来了来了!”
“下聘的人掐着吉时到门前了!”
定北侯站起来说:“为首的人可是礼亲王?”
传话的下人激动地点头又摇头,满脸都是压不下去的喜气。
“不光是礼亲王来了,端王殿下也跟着一起来了!”
“小的进来传话的时候,端王就在门前叫礼呢!”
听说端王亲自到了,不光是定北侯的面上露出了些许诧异,就连老夫人都意外地站了起来。
“你是说,端王殿下亲自来了?”
“是呢是呢。”
“这样的大喜事儿,小的怎敢浑说?”
“老夫人,侯爷,夫人,两位王爷都在门前等着呢,您几位快出去迎一迎吧。”
按规矩,女方长辈多矜贵,其实是不必出门去迎的。
可门外站着的若是皇室中人,那又多了许多的不一样。
玉青时和玉青霜不便于在此刻出去抛头露面,被留在了花厅内。
玉清松则是跟着家中长辈一起出门迎接。
定北侯带着一家老小到了门前,还不等跪下行礼就被宣于渊双手扶了起来。
“侯爷免礼。”
“老夫人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