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待在军营,就是为了等尉迟恭回来,他此时身在泾阳军营,离着长安还有几百里,要靠他一人去长安,都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到。
更何况,一路上人生地不熟的,走错了路倒在其次,万一遇上歹人劫道,恐怕他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他只有等到尉迟恭回来,想法子说服这位门神,派个人送他去长安,当然,这个人最好是尉迟宝琳就好了!
“哎呀,徐兄弟有所不知!”尉迟宝琳此时一脸的焦急,倒真像出了大事似的,冲着徐宁道:“那于先生要闹着离开,阿爷这会儿正在劝说呢!”
“那跟我们有啥关系?”徐宁就纳闷了,那姓于的愿赌服输,这种高品德高涵养,本该值得大力学习的,怎么反而还急眼了呢?
“唉!”尉迟宝琳看着徐宁,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深深的叹口气,说道:“那于先生可是被阿爷花了很大心思才请来的,阿爷怎可能放于先生离开呢!”
听到尉迟宝琳的这话,徐宁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姓于的是在演苦肉计啊,明着是要离开,实则却是在赶他走啊!
奶奶的,这家伙果然坏的很!
那就没办法了,徐宁觉得,尉迟恭不可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他,而去平白得罪姓于的,更别说,还要派个人送他去长安了!
“尉迟兄借点钱吧!”想明白了这个,徐宁顿时苦笑一声,冲着尉迟宝琳伸开手,说道:“咱兄弟要是有缘,以后等到了长安再还你!”
“徐兄弟你要作甚?”尉迟宝琳看着徐宁苦笑,心里顿时就有些难受,可还是强装镇定的道:“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呢,不是还有某家在的吗!”
“算了吧!”徐宁闻言,不由的摇摇头,将伸出的手收回,望着面前的尉迟宝琳道:“咱还是早点离开,免得老将军派人来撵,别等到那时,面子里子都要丢完了!”
这话落下时,尉迟宝琳原本还想说什么,但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人的脚步,随即,门帘被人掀开,探进来一名士卒的脑袋,道:“徐兄弟,俺家高将军有请!”
“高将军?”听到这士卒的话,徐宁的脸色,当场便是愣了愣,军营里的大将军,不是尉迟宝琳的老爹吗,咋滴又变成高将军了呢?
“是高世叔!”尉迟宝琳原本焦急的脸色,此时,却突然露出欣喜的神色,目光冲着徐宁解释道:“高世叔乃是阿爷的偏将军……”
这话落下时,便又忽然压低声音,冲着徐宁小声说道:“高世叔可是当年生擒了王琬的猛将呢!”
徐宁的脑袋,便开始极速的运转,最后,脑海里便冒出了一个人名——高甑生!
当年洛阳大战时,这家伙单人单骑闯入乱军之中,一声厉喝,喝退了王琬身边的亲兵,最后直接将王琬生擒回来,勇猛的一塌糊涂!
可没想到的是,这位猛人竟然还是尉迟恭手下的偏将,这却是徐宁未曾想到的!
高甑生的营帐,就在尉迟恭帅帐的旁边,从尉迟宝琳这边过去时,恰好能经过尉迟恭的帅帐,因而,徐宁便在经过时,清晰的听到里面姓于的声音。
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说自己技不如人,留在军营里,也是沽名钓誉,口口声声的说要离开,要大将军另请高明云云!
除了那姓于的声音,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个粗壮的声音,不停地安抚着姓于的,这粗壮的声音,想必就是那位门神将军了吧!
徐宁听着那姓于的话,心里当真是有些郁闷透顶了,这要是在后世,姓于的都该去角逐金鸡百花影帝了!
娘希匹的,果然贱人就是矫情!
徐宁的心里有些郁闷,拳头狠狠地攥着,有一瞬间,他都想直接冲进帅帐,朝着那姓于的大脸,狠狠地抽一耳光!
可最后,还是深深的叹口气,乖乖的跟着士卒,去了高甑生的营帐!
何必呢,反正自己马上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