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洒在他的脸上。
随即一股沤霉了的味道窜入鼻腔,赵正皱了皱眉头,掀开身上那床发了霉的破被子,想爬起来,没想到挣扎了几次,居然都没能成功。
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响起,赵正只觉得一阵昏天暗地,两眼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元良……你醒了?”
赵吉利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破陶罐走了进来,见赵正虚弱地望着自己,解释道:“叫你别去挖坑了,你非得去挖。自己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有没有力气去倒腾你心里也没个数?”
“端得啥?”赵正没理会他,问。
“粥!”赵吉利连忙坐了过去,从陶罐里舀了一木勺暗黄黄的流质物,“你家剩的那点糠都不够做个饼,我就去我家碰碰运气,你猜怎么着……嘿!最后一点高粱面!我混一起煮了一锅……诶,你慢点,烫!”
赵正哪管得了三七二十一,一张嘴差点把木勺子啃缺了一边。滚烫的粥水顺着嘴角淌了满襟,赵正干脆抱起瓦罐,从赵吉利的手里抢过木勺子,顾不上味道,一勺子一勺子把里面的粥往嘴里塞。
要不是瓦罐实在是破得没地方下嘴,赵正真想端着它往喉咙里灌。可感觉一罐粥喝了没几勺,木勺子便响起了“当当当”的声音——见底了。
“还有吗?”赵正一边舔勺子,一边意犹未尽地问。
赵吉利一脸震惊,“你大爷的,赵元良!你全喝完了?那是我家最后的存粮!”
……
赵正把瓦罐和木勺子一起放在了地上,然后斜靠在床头看着赵吉利收拾残局。他应该很生气,但他骂归骂,却对自己下不去手。
这人果然还是自己的拜把子弟兄啊……
赵正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抬头看见破屋顶上一个缸一般的洞。再一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破烂棉袄……
不对啊,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个拜把子弟兄?
阳光正从窗外胡乱地洒落进来,那一束一束的光芒中,飞舞着漫天的灰尘。
赵正如坠冰窖。
不是吧……
这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