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从衙门出来,莫说人群里拱火的人,便是那挑事的泼皮也不见了踪影。
看了一眼天色,徐老爷说,“沈娘子,此刻天色还早,不如到酒楼休息片刻?”
“如此,就麻烦徐老爷了。”
闻言,容九也未拒绝。
毕竟,一会儿还得状告刘家,她也懒得再跑一趟。
倒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再回去。
有赵氏一家在,她也不用担心几个孩子。
这般想着,容九便上了徐家的马车。
然而,另一边,那泼皮一脚深一脚浅地从衙门溜出来后,这心里便一直不踏实。
他年轻时,便是一个街头混混,这刘家的赌场便是他常去的地方。
他在那儿赢了不少银子,但输得更多。
有一回更是连身上的衣服都输进去了,还欠了不少银子。
那时,还不上银子的他,本以为就算不被赌场的打手打死,也得去掉一条胳膊。
可是没想到,那刘老爷见着他,非凡没让人打他,也没让他还钱。
反而还夸他是个人才,问他愿不愿意帮刘家做事。
说实话,他活这么大,便是他老子娘都没这么夸过他。
几乎是刘老爷话刚出口,他便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不用还钱,还得了一个差事,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玄乎。
泼皮恨不得把刘老爷当亲爹供着了。
但凡他刘家的吩咐,他无一不从。
更何况,刘老爷也不是让他去做什么大事儿。
不过是看哪家在生意场上压过了刘家,便让他去闹事罢了。
撒泼打滚,耍无赖,这些都是他以前做惯了的事儿。
这泼皮做起来没有一点心里压力。
更何况,每次闹事后,他都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出了事儿,还有刘家担着。
这种好事,是个人都没办法拒绝。
这泼皮,一做就是好几年,更是靠着刘家给的钱,买了房置了地,还娶妻生子成了家。
眼看着孩子大了,知事了,这泼皮便想着金盆洗手,不干了。
他去与刘老爷说,当时刘老爷也同意了。
可谁知,前几天,刘家的仆从又找到他,说叫他再配合演一回戏。
正巧,那刘家仆从来之前,这泼皮的妻子正在与他抱怨,今年收成不好,家中银钱吃紧,孩子明年的束脩可能交不上了。
看着刘家的仆从,又想着自己那在读书上有些天赋的儿子,这泼皮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反正,这事儿他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回居然碰上了硬茬子。
那徐家,居然连早就打点好的衙役都扳倒了。
想着那血肉模糊的几人,泼皮顾不上才挨了几板子的屁股,转身就往刘家跑。
而与此同时,刘家。
原本稳坐上首的刘谏一听这泼皮带来的消息,噌地一下便站起来了。
“什么!那徐家不但没受罚,还废了我在衙门的人?”
刘老爷面上肥肉抖了抖,眼中神色又气又急,还颇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他的设想,这一局,徐家就算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毕竟,为了防止意外,他一口气收买了好几个衙役。
相互照应之下,应当是稳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