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这般想着,镇官大人正襟危坐,也不着急。
容九亦是不急不缓,“大人,方才徐老爷所说不错,这酒虽是我酿的,可问题却并非出在我这里。”
“那你的意思是,这问题是出在徐家酒楼喽?”
听了这话,堂上镇官还未说话,那泼皮便忍不住插嘴。
一边说,他还一边瞟了一眼对面着急不已的徐老爷。
反正,这问题不是出在酿酒这娘们身上,便是在徐家。
不管怎么说,他都赢定了。
“当然不是。”
泼皮话中尽是挑拨之意,容九却丝毫不慌。
她微微一笑,“这酒中的确有巴豆,却并非我酿造时所加,亦非徐家运输储存时出了差错,而是方才衙役们运往衙门途中动了手脚。”
嘶……
听了这话,衙门外围观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子是急疯了吧?
为了脱罪,居然把罪名往衙门的人身上扣。
别说这事儿不一定和衙门的人有关,便是有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啊。
官官相护的道理,难道她不知道吗?
看着脸色瞬间沉下来的镇官大人,以及满脸怒容的衙役们。
徐老爷心跳都漏了一拍。
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他苍白着脸色,扯了扯容九的袖子,“沈娘子,慎言。”
“放心。”
看了一眼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徐老爷。
容九一脸淡定,她提高了声音,“我相信,镇官大人既然愿意给民妇一个说话的机会,那么我想,您定然不是一个听信一面之词,只看表象断案的人。”
上头,镇官大人见容九装腔作势,最后还把罪名往他衙门里扣,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喜的。
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妇人便先给了他一顶高帽子。
此刻,他若是再发火,那便真成了她口中偏听偏信,一叶障目之人了。
“那沈娘子,你倒是说说看。”沉默了一会儿,镇官压住心中的那股气,扯了扯嘴角道:“你是如何断定这酒,是在运往衙门途中出了问题?”
“这个简单。”闻言,容九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大人请看这酒,底下明显有一圈沉淀物,有些甚至还未浸透,显然,这巴豆粉才撒进去没多久,还来不及融化。”
闻言,镇官神情一顿,亲自捧了一坛酒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皱眉,喃喃自语,“还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