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不想与岭南兄妹有过多交集,只好说道:“那岭南王不是比你大了十岁吗?”
“十岁又如何?他正是成熟稳重的时候呢!”
“可他还有个儿子……”
“有儿子多好啊,有人继承他的王位,我根本没什么压力。”
沈云竹默了,可见罗映晚对百里旭是真的魔怔了,已经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罗映晚抓住沈云竹的手,认真说道:“云竹姐姐,你连靖王都能摆平,想必你定有好办法,能帮我达成心愿。”
“你错了。”沈云竹抿抿嘴, “不是我摆平他的,是他一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在真爱面前,年龄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岭南王不肯续弦,想必是思念亡妻,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罗映晚怔了怔,显然是被这一句话打击到了。
她喃喃说道:“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只要能在他心里,占据到一小位置就行了。”
“情爱之事,是最不能勉强的。”沈云竹劝道。
找个青年才俊不好吗?
那百里旭再过个几年,人都老了。
罗映晚叹息,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就连沈云竹也不赞同,更加没人替她开口了。
难不成,他们之间就没有半点可能?
侍女已经在收拾行装,他们等会儿就要启程回京。
有顾北凛在,罗映晚当然不会去凑热闹,自己与侍女坐一辆马车。
侍女叫若莺,最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了。
若莺说道:“小姐,其实靖王妃说得也对,两个人若没有情意,强扭的瓜也不甜。”
“我知道,但我就是勉强一次。”罗映晚撇撇嘴,“人生短短几十年,若不为自己而活,岂不是白来一遭了?”
“这样说也没错,但是小姐也不能光想着自己啊,老爷一直不想参与党争,但岭南王又是效忠陛下的,太后近日来对他多有为难,你若是嫁过去,不只让国公府处于两难,还会让太后肯定忌惮岭南王。”若莺认真说道。
罗映晚心情烦乱,挑起帘子往外看。
正好是初秋,大雁似乎要往南边飞了。
看着它们自由的身影,罗映晚心里更不是滋味。
“人人都羡慕我,一出生就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可越在高位,越是如履薄冰,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连要嫁的人,也不能是自己喜欢的人。”她慢声说。
做个姑子,还比做国公府的小姐要来得痛快。
若莺则说:“小姐再看看,只要你忘了岭南王,就会发现这京中还有很多不错的公子少年。”
罗映晚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然而她眼眸一凝,忽然喊了停车。
若莺不明所以:“小姐,怎么了?”
“那边有个孩子。”罗映晚说完,就匆匆下了马车,带着家仆过去看看。
她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那孩子一身白色锦袍,沾了不少血迹。
看见车队后,艰难的挪着步子往这儿来,他挥着手,却无人注意到。
他显然是虚弱极了,跑了没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过去一看,果然见到倒在草丛上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
“你怎么样了?!”罗映晚惊了惊,连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