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该回去了。”
“等等!”
又要干什么,陈娇娇不耐的回头。
却看到身后几人围绕着她们跑,嬉笑着从怀里掏出本书,在几棵树间穿梭。围成圈,念着书中的词。
几人不停的跑着,各人嘴里念念有词,又不齐,在树林中像是五种不同的回声。
听了会儿,王伊然捂住耳朵尖叫,缩到陈娇娇身后。
她看过不少书,知道他们念的是什么。
“娇娇姐姐,他们是在读献祭的词!”
古老的咒语被用稚嫩的语调,跌跌爬爬的念出,显得格外诡异。
“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陈娇娇的错觉,几人来回跑动的身型逐渐加快。
嬉笑声荡开,在夜晚的空中回荡。
黄居指挥着,挥舞双手。
他只是在藏书阁无意间看到这本书,献祭纯阴之人给邪神,能得到金子,可以买糖吃。
他父亲是右丞相,在宫外一直都是横行。
府里的婢女更是受其迫害,苦不堪言,非打即杀。
父亲说了女人最低贱的,是工具。
养育伟大男人的器具,家里八个姐姐都可以随便玩,他一不高兴就可以拿鞭子打她们。
还可以扒她们的衣服,嘻嘻。
被扒了衣服的她们会尖叫,红着脸逃窜,可有趣了。
黄居根本想不起来,眼前人是大陈的温宁公主,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女人而已。
空荡的夜晚只剩下他们的声音来回,陈娇娇有点懵。
似乎真的被地上的白圈束缚了一样,两人紧紧抓住双手,望着眼前呜呼欢笑的几人。
“读完了啊,怎么还没被吃掉?我还想看呢,不是说会被从脚心掏空吗?”
“说不定还没来呢,要不再念一遍?”
他们肆意的谈论着,身侧人小声抽泣。陈娇娇后背发凉,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转着圈看他们疯跑,四人围成圈,绕着她们来回跑。
“殿下。”
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她一瞬回头。
小人小脸白白的,咬住唇啪嗒啪嗒的掉了眼泪,却不敢说话。
祁宴觉察出几分不对,本只是以为他们玩的忘记时间,所以才过来罢了。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打量了四处,还有地上的白圈,“怎么了?”
“喂,你是谁?快滚出去,不要打扰我们,邪神等会一并将你收了。”
黄居肥胖的脸上摆出颐指气使的样子,明晃晃的看出男人的鄙夷。
看他如同蚁虫,恶心的都不打算多给眼神。
“什么东西!敢这么对你爷爷,等会叫我爹杀了你。”
“你是什么东西!吼我的人!”
小人害怕的颤抖,还做出恶犬咬人的架势,本就觉得离谱好笑。
祁宴更是无言到不可理喻,刚要开口说回去。小人猛的扑到身上,紧紧的抱住,埋头进怀里。
他收了几分无奈,伸手碰上她的头,他们像是真的吓唬到她了。
明明是个公主,弄死他们啊,怕什么。
他没什么办法,一个两个都是贵人,她怂什么?
“好了,走吧。”
脑子不灵光的小东西,只记得自己是公主,半分想不起来这个身份能做什么。
他俯身抱起眼前人,转身往回走。
陈娇娇不敢四处看,怕真的有什么邪神能吃掉她的心脏。
环住他的脖子,感受属于阿无的温暖和气息,才心定了些许。
“娇娇姐姐!”
她这时才想起王伊然,拉了拉祁宴胸口的衣裳。
祁宴无可奈何的将人放下,重新回头,“能自己走?”
“能,能的。能不能麻烦,就这个圈............”
没等祁宴伸手,陈娇娇先一步伸手,将王伊然带出地上的白圈。
“娇娇姐姐!”
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祁宴一个头四个大,她一手拉他,一手拉她。
一副认真的样子抬起哭的红红的小脸,像是在告诉他可以走了。
“哎,你们站住,谁许你们走了!”
男人回头,冰冷的眼眸像是书上的邪神。
黄居闭嘴了,吞咽了下,说了几句死要面子的话。
肮脏的辱骂清晰的传出,祁宴的手指下意识的在陈娇娇手背上轻敲了下。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冷漠的面容在洁白的月色下,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