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开口她和肥肥估计一个也活不了,陈娇娇慌忙抢先说,“陛下,肥肥性子亲人断然不会伤了阿臻姐姐,您可不可以再查查。”
“肥肥?原来是这个名,”祁宴勾唇向后靠去,“朕之前伺候过它,甚是想念,去找到它带过来。”
十五应了句就下去了。
殿里只剩下两人,陈娇娇知道他记恨自己,可现在也挽回不了,她犹豫了下开口,“陛下,以前是娇娇年纪小不懂事,您........”
祁宴冷冷的呵笑声打断了她生平第一次道歉,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陈娇娇小心的挪动到他身边。
他一把捏着她的下巴拉近自己,用力到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男人放大的五官在眼前,陈娇娇瞳孔震颤着大滴大滴的掉眼泪。
滴在祁宴手上,他盯了下贴近她的唇,宛若罂粟花散着香气勾人堕落,“娇娇不是不懂事,娇娇是坏。若不是当年你三姐姐陈臻心善,朕已经死在荷花池里了。娇娇,她也只大你两岁,你年纪小,那她呢。”
说完他轻笑着划了下她挺翘的鼻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可怜的小猫。
陈娇娇随着他下手的动作轻颤,每摸一下她就浑身颤一下,眼泪也随着往下落。
说再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当真恨她到灭掉一个国家,她闭上眼睛腿软到站不住,悔到无颜去死。
祁宴抬手接住她瑟瑟发抖就要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又嫌弃似的丢开捻过手指,“走吧,朕去陈臻那,你也一并去赔罪。”
*
陈臻也住在原先的合仙殿,她早了陈娇娇两日被从狱中捡了出来,那时候她才知道当今的陛下是谁。
她曾经在荷花池里算得上救过他一命,来安置她的奴才说陛下还这个恩,问她是否想出宫。她不愿就一直住在此处,吃穿用度还按先前的来。
听见婢女沉香说陛下到了门口,她赶忙捂住心口,蹙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还没等她戚戚然的开口,便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人。
陈臻一瞬瞪大眼睛,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手腕上的细玉镯顺着滑下,砸到另一个发出叮咛声她才缓过来,踉跄着上前握住陈娇娇的手,“娇娇儿,你是娇娇妹妹吗?”
陈娇娇也被她勾的落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娇娇啊,我,我还以为你........”说着陈臻咳嗽了两声侧头抹泪,“不说这个了。陛下,娇娇那时候年幼不懂事,说出的话做过的事您不要放在心上,我来替娇娇赎罪,您罚我吧,娇娇被娇惯长大,不像我习惯了。”
祁宴没搭这个话,坐到一边开口,“下午的事朕听说了,是娇娇的猫惊了你。”
为何是娇娇?
陈臻眨了下眼收起眼底的情绪,含泪摇了摇头,“没事,姐姐只是被吓了下,娇娇丢了猫可是大事啊,请人找了吗?”
对上陈臻真挚焦急的眼神,陈娇娇撇了撇嘴想扑进她怀里大哭。
阿臻姐姐还是对她那么好,从小到大阿臻姐姐一直都很疼爱她,现在更是一心为她。
“做了错事就该受罚,娇娇也不能例外。”
祁宴抿了口热茶,挑了眉盯上她苍白无助的小脸。
伸出食指指了下,“你留在你姐姐这伺候她。”
陈臻陡然愣了,反应过来后赶紧说,“陛下,这可使不得,娇娇怎能伺候人。”
陈娇娇却在袖口下扯了下她的小拇指,小心翼翼的撇头使了个眼色,眼里亮晶晶的欢喜。
能与阿臻姐姐在一起于她来说算什么惩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忍着喜悦垂下头,应了句,“是。”
愚笨的小人将表情都写在了脸上还以为他没瞧见,祁宴冷呵了一声,“即日起你便是合仙殿的婢女了。”
他扬手叫一旁的婢女上前,“朕命你一日之内将殿内大小事宜教给娇娇,伺候好你们主子。”
沉香望了眼自己主子,只得点头应了下来。
祁宴站起走了出去,陈娇娇咬住唇角不要自己笑出声,等他走远她抱住陈臻的手臂靠上去撒娇,没有看到陈臻发灰的脸色。
“阿臻姐姐,我好想你啊。”
陈臻如何都没想到现如今自己还要与陈娇娇打交道,那时候讨好她是为了得到父皇的疼爱,但父皇只会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要多照顾娇娇妹妹。
她就真的很‘照顾’娇娇妹妹,索性陈娇娇又蠢又呆,她叫做什么便做什么。
想到这她微笑着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推开,“娇娇啊,你为何和陛下在一块?”
陈娇娇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陈臻,陈臻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
看来陛下是真的很恨她,也是打定主意折磨她了。她朝着沉香使了个眼色,沉香会意的点头。
说了几句后陈娇娇也记得陈臻不舒服没有多缠着她,随着沉香下去收拾。
婢女的屋子和她的长欢殿不能比,推门进去一阵冷气袭来,只有一张桌子和床。
这个屋子偏僻不靠着她们,也没有收拾出来,到处都是一层灰。
但陈娇娇已经不是以前的那般挑剔了,短短几日她学会了很多。
她笑着谢过沉香,坐在床边借着外头的月光擦了擦桌子。
这样也挺好的,她想,陛下对阿臻姐姐有心,她伺候阿臻姐姐一辈子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折腾了一天她疲倦的缩在床角,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