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保姆和留守人员没挨打便招供了,但是,没供出什么秘密,只是供出“钱老板”和两个漂亮姑娘住在这处破房子里。
“钱老板”和两个漂亮姑娘也会经常外出,经常会密议什么,但是,内容不清楚。
他们级别不够,也无法知道什么,更不知道还有一个浩大的地窖。
房子很破烂。
在尚望的金陵站,住宅最好的就是李翰的大别墅了。
因为戴老板明令要求重用“指南针”。
而尚望在站里也不用真名,而是化名“钱会来”。
至于狄杏和张盈是不是真名?
这名留守人员和保姆也不敢确定。
但是,他们也说“钱老板”从来没和狄杏、张盈睡过觉,只是情同兄妹,始终彼此关心。
即便是徐又远也不知道尚望有多少套房子可以藏身的。
井口桃子留下铃木幸子、江村泽子继续化名邹飞燕、郭美溪在此潜伏,吩咐其他小鬼子特务潜伏在附近的房子里,又将尚望的房子里里外外的一切恢复原样,静候尚望、狄杏、张盈归来,再将尚望、狄杏和张盈抓捕。然后,井口桃子带队押着那名留守人员和保姆回归特高课地牢,将他们俩绑在徐又远旁边的那个十字架上,问讯尚望、狄杏、张盈三人的相貌如何,又叫来画师,按照保姆提供的三人相貌绘画尚望、狄杏、张盈三人的画像。
只是尚望、狄杏、张盈也极少以真面目示人的。
那名留守人员和保姆说来说去,不是尚望、狄杏、张盈脸上多一点痣,就是鼻子或大或小,又或是下巴瘦和肥。
几名画师画了一会,很难画,没法画,便气呼呼掷笔起身。
气得井口桃子下令将那名留守人员和保姆狠打了一顿。
徐又远想到自己既然叛变了,不如再立一功?
于是,他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他张开血盆大口说:“我来说,我来说,我们金陵站,我是第三号人物,我见过真实的站长、狄杏。”
井口桃子这才心花怒放,满脸堆笑地下令给徐又远松绑,并让人端来点心,送来茶水。
徐又远侧头说:“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房间?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很多秘密来不及说。因为,因为我,我文化也不高,很多字,我也不会写。”
井口桃子含笑说:“可以啊!你先说说那三个人的相貌。”
徐又远颤抖地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润润喉,然后便详细描绘尚望和狄杏的真实面目。
不过,对于张盈,他则是说不出其真实面目,因为他无法见到张盈。
因为张盈是电讯员,工作时间是在密室里的。
能够拿到尚望和狄杏的真实画像,已经够了。
这两个人才是金陵站最重要的人物。
……
接着,井口桃子又让人扶着徐又远走出地牢,扶他上车,专车护送他来到了扬子江大饭店,给他开了一间高级套房,又打电话从圣战医院叫来医生和护士,为他疗伤。
恰好叫来的护士中其中一个就是山田樱子。
不过,医护人员均戴着口罩。
井口桃子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几个医护人员的相貌,更没留意到山田樱子也在其中。
山田樱子听说徐又远是金陵站的特工,还是什么行动总队的总队长,不由芳心暗惊。
她心道:金陵站怎么那么多叛变的?
好不容易处决了叛徒缪中海,现在又来一个叛徒,真是可怕!
不知道李疯子会不会被他们抓捕?将来会不会叛变!
唉,算了,在此乱世,我还是不谈恋爱为好。
万一爱上一个大汉奸,我此生岂不是生不如死?
……
井口桃子站在床榻前,一边盯着医护人员为徐又远疗伤,一边低声问:“我们领事馆有一个长相很像李疯子的人,名叫山田太吉,不过,他手上没有老茧,额头也没有帽痕,徐总队长,我想请你明天过去认一认。”山田樱子暗暗心惊,后脖子直冒寒气,浑身直冒冷汗。她此时真想杀了井口桃子。但是,她不敢,仅仅恨井口桃子而已。
徐又远有气无力地说:“李疯子是我们的特务营长,怎么可能额头没有帽痕?手上没有老茧?这还需要我去认吗?他得当多少年兵才能当上特务营营长呀?”
井口桃子顿时哑口无言,想想也是,便不再提这事。
山田樱子佯装去洗手间洗手,这才伸手拍拍胸,松了口气。
她又心想:李疯子有没有参加今晚的战斗?
今晚火车站那边厮杀惨烈,宪兵队抬来了很多伤兵。
唉,不想他,不提他。
我每次想起他,心就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