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往山坡上跑,往密林里跑,东窜西逃,那两人骑马在林子里拐弯毕竟不便,眼看就要追不上了,那汉兵劝蒙古兵不要再追了。
卫骁站在山坡上,看到两人要撤,心中松了口气,但马上又升起莫名的悲愤:老子的两个徒弟被你们狗日的给杀了,老子要为他们报仇!大队人马老子打不过,你们两个……或许能成!
他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头,唿哨一声,往两个敌人扔过去,他没练过暗器,石子没有准头,距离目标老远就坠地,可这却把那蒙古兵给激怒了,他呜哩哇啦骂着,挥舞弯刀追过来。
冲到山坡顶上,两人看见远处树林里有个人影,这时候夕阳西下,林子里又有树荫遮挡看不真切,但这时候在这里出现,必是先前逃跑的猎物无疑。
两人看了看地势,怕卫骁又跑掉,于是决定分头一左一右绕下山坡,堵住猎物逃跑的道路。
蒙古兵从左边绕下山坡,靴子踩着树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刚下到洼地里,猛然听到背后恶风不善,待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被卫骁一刀横削砍过脖子,把脑袋给砍下来了!
这健硕的蒙古兵临死之前发出一声意外的惊叫,那边汉兵听见,隔着山包用蒙古话问了声。
卫骁自然不会应声,得不到回应,那名汉兵仍然走到坡底,发现那人影是件从上面抛下来挂在树上的外袍,知道上当赶紧往回跑,边跑便用蒙古话呼唤同伴。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倚靠在一颗松树底下,头仿佛往后仰倒,似乎睡着了。
汉兵急忙走到跟前,这才发现,同伴的头已经被砍下来了,只剩个无头腔子。
就在这时候,卫骁从树后转出来,抡刀就劈,这人反应极快,点火时光间向前扑倒,躲过要害,虽然背后挨了一刀,鲜血直流,到底还能继续战斗。
他顺地一滚,抄起铁枪反手刺出,卫骁钢刀砍在枪杆上,爆气一溜火星。
卫骁知道对方武功高过自己,不敢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使出梅花刀法猛攻不停。
那名汉兵背后手上,血流不止,又被卫骁占了先机,顺着地面翻滚躲闪,始终站不起来。
“不要打了!”汉兵大声喊,“你不是良民吗?你敢杀官兵,不怕被诛灭九族吗!”
卫骁攻势不停:“老子原本确实是个良民,是被你们逼得,不得不做个刁民!你杀我徒弟,我要砍死你给我徒弟报仇!”
汉兵持枪格挡,左躲右避:“我是瑞州府骑兵统领!你不要杀我,我跟蒙古人关系很好,可以给你弄个官做,以后你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小兄弟,你还没有成亲吧?瑞州路内的村镇里,你随便看上哪个姑娘,你都可以推门进屋就上……”
“艹你奶奶的,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狗汉奸!”卫骁被他说得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耻辱感,这种耻辱感让他怒火更胜了三分,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把你砍成十八段,扔到山里喂野狼!”
“叮叮当当”刀枪不断碰撞,那汉兵统领到底背后有条又深又长的伤口,流血不止,还影响行动,卫骁占了先机,不停出刀,一同追砍,最终把这厮一刀劈在脸上,砍死在地!
“王八犊子!呸!”卫骁喘着粗气,忍不住又踢了一脚。
虽然杀死了这人,可是他仍然怒气不消,他知道,这天底下类似这种人何止千万,如今才杀了一个,实在难以发泄胸中暴涨起来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