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闹着要看南山的风景,我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他。
一路上我不怎么看手机,也没怎么回枕戈消息,说实话,我害怕糕糕指着枕戈的微信,问,“这个家伙是谁呀。”
是朋友,是好朋友,其实是男朋友。
我不想骗糕糕。
我也不想糕糕知道我谈新的恋爱了。
所以只能委屈枕戈。
“北北,你知道我和橙子一起回老家的事情,对吧。”糕糕突然这么说,我没有任何准备。
我趴在凉亭的石桌上,轻轻应了一声,“嗯。”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你后面有段时间跟我疏远了,对吧。”糕糕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轻轻应了一声,“嗯。”
糕糕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笨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不说话。
“橙子离开a市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了,想着安排你们见一面,但是你手机关机了。”糕糕说。
“我知道,我那天为了睡个好觉,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我怏怏的回答。
“你没有回拨电话给我,我就猜测,你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生我的气了。”糕糕说。
“没有立即找你,向你解释清楚,是因为我被一些事情耽搁了……”糕糕说。
一直都是糕糕说,我拒绝表明自己任何态度。
直到糕糕说,“我当时以为自己怀孕了,生理期迟迟不来,整个人懒洋洋的,这种事情实在不敢跟家里人说,你那段时间也过得不好……”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糕糕。
“橙子凑巧回来找我玩,了解情况后,把我拎到医院做检查,在医院里还碰到了正要出院的k……”糕糕说。
“我那时候情绪特别不对,所以橙子才陪我回老家散心……”糕糕很平静的说完这些。
“真的怀孕了吗?”我问。
“没有,就是压力太大,生理期推迟了。”糕糕回答。
“如果怀了,孩子是谁的。”我问。
糕糕愣了愣,随后咬牙切齿的骂道,“还能谁的,渣男前任的呗。”
我心疼的抱了抱糕糕。
“所以说,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和橙子会怎么样,橙子对自己那么苛刻的人,对另一半的要求必然也是苛刻的。”糕糕在我耳边说。
是的,糕糕说得没有错。
事情弄明白了,比稀里糊涂的时候还要令人头疼。
我挫败叹了一口气,随后起身站起来,从高向低,俯视着散落在山脚下房屋。
老了啊,还是老了啊。
身边的人,不是结婚就是生子,单身的同龄人也被感情困扰着。
一样的烦恼在不同人的身上,缠了又缠,烧也烧不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有感而发,并在此刻想起了桑椹。
也不知道桑椹,好起来了没有。
“初中教的文章,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是没读明白。”糕糕苦笑说道。
“我们继续爬山吧。”我故意岔开话题,提议道。
“好。”糕糕回答。
让这山里的野风,把悲伤的故事吹成蒲公英,变成生命与勇气吧。
橙子,我和糕糕没有在山里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