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社区打电话来,催我去打新冠疫苗第二针。
公司组织第二针接种的时候,我在家陪木逸高考,错过了,现在只能自己去医院排队预约。
新冠病毒闹得挺严重的,公司鼓励接种疫苗,所以不用请假,直接去打针就可以了。
枕戈陪我一起去。
“你也打第二针吗?”我问。
“没,我打第一针。”枕戈答。
我满脸疑惑,问,“你没打第一针?”
“很奇怪嘛,要不是为了陪你,我都不想打这个疫苗。”枕戈答。
“疫苗还是要打的。”我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橙子。
也不知道c市的疫情,怎么样了。
排队的时候,挺多人的,枕戈排在我前面,面对着我,一会儿隔着口罩亲我一下,一会儿又搂我一下,多动症似的。
我很怕打针,每次打针,我都会把自己吓得手冰凉。
枕戈陪在我身边,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我眼睛笑得眯起来,开心的看着他闹,没有丝毫恐惧。
让我感动的地方是,我明明没有透露出一点儿怕的意思,针扎我胳膊上的时候,枕戈心疼的用手轻轻地捂住我的眼睛。
我没有办法不动真心,枕戈重视我,在乎我,以我的痛为痛。
我承认我被小恩小惠打败了。
如果我见识过更加好的爱,我自然也不会沦陷在这薄薄的爱意里面。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真的太难完全治愈了。
在休息室观察半个小时后,确认没有异常反应,我和枕戈就回公司继续工作了。
又是顺利摸鱼的一天。
下班的时候,枕戈提议床单应该已经晒干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各回各家。
“你是女孩子,这种言论对你影响不好。”枕戈解释说。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枕戈一眼,回答道,“好吧。”
橙子,枕戈是爱我的,对吧?嗯,他是爱我的。他不爱我,为什么要替我谋划这些。
我回到家,看见干净的房间,心情大好,随即去阳台把床单收回来,它没有完全干透,有一点儿潮湿。
问题不大,我用吹风机一点一点把它吹干。
屋内亮堂堂的,吹风机正吹着热风。
我想枕戈了,虽然我才跟他分开短短几个小时。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像做梦一样,我和枕戈的感情不断升温,真的有在好好谈恋爱。
我不怎么想起橙子了,偶尔想起的时候,也不会难过。
但我知道橙子一直都在。
某些模糊的影,要很多年很多年才会彻底消失。只要它不干扰我正常的生活,我就不驱散它,我等它自己稀落。
床单弄干,铺好之后,我太无聊了。
于是重拾画笔,并跳出固有的模式,开始尝试描些古风韵味的图。
满头的珠玉,狐狸面具故意遮挡半张脸,额间花钿红得像火,手上串着价值连城的镯子。
我托腮思考了半响,一笔都没有画。后知后觉得出一个结论,我还是比较适合画校园里的少年。
人因梦想而伟大。
我突然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
受一种无形力量的指引,我拿出自己崭新的日记本写下一句,“太阳在哪都灿烂,而现在它在我的心里。 ”
橙子,我这边什么都好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