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青年,不一定是个女青年。
k身上的伤是怀着他孩子的那个女朋友打的。
“我从来不打女人。”k坐在副驾驶回过头,身上一股子不要脸的得意劲,信誓旦旦的跟我说。
“哦。”我翻了个白眼,很轻蔑的回答他。
的士司机觉得出轨这个话题很敏感,加上出轨的人此刻就坐在他旁边,尴尬得中途默默加了好几次音乐的声音。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遥远的她》,很有品味的司机。还是单曲循环,真的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司机。
“哥,换首音乐,不要死循环一首。”k提出要求。
我看着k一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这货到底知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啊。
“睁开双眼做场梦,问你送我归家有何用。虽知道你的她,无言的向你尽忠。”
《吴哥窟》,品味两个字已经焊死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司机脑门上了。
我其实好饿好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睡觉。
胃已经掏空了,嘴巴又没什么味道,身体虚的发冷汗。
下车后,我和k各回各家,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特意跑k面前去交代一些事情。
“我不会告诉她,你这几天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你也别讲。”我很严肃的说。
k低着头,不说话。
“这件事情必须瞒着她,再怎么样,也得等她生完孩子。”我继续说。
k还是沉默。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我气愤的说完,转头就走。
k在身后用很小的声音承诺了一个好字。
我真的很累很累,我要赶紧补个觉,我觉得我的脑子在嗡嗡的响。
爬上楼,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我觉得自己快要倒了,呜呜呜。
“木北,你去哪了。”
我被吓得钥匙直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枕戈捡起钥匙,无辜的说,“我已经很小心了,你怎么还是被吓到了。”
“你怎么来了,你不用上班的吗?”我闭着眼睛,哇哇的哭,脑子昏沉沉的。
枕戈揽着我的肩膀,打开门,小声呢喃,“你都不上班,我一个人上班有什么意思?”
“我好困,我昨天都没有睡觉。”我特委屈的哭着说。
“睡觉睡觉,现在补个觉。”枕戈擦掉我的眼泪,温柔的说。
七月底的天气,开着空调,盖薄毯,我的头压在枕戈的手臂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中间醒来一次,看了眼身边闭目养神的枕戈,轻轻笑了几声,又心满意足的睡去。
此刻,我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陪伴,摸得着,也看得见。
这些天,我一直觉得自己被丢弃了,鹿橘,糕糕,橙子,通通舍弃了我,现在是枕戈把我捡了起来。
这样危险的想法,迟早会害了自己。
那就害自己吧,我不想挣扎了。
我们这一辈子会遇见很多聊得来的,喜欢的,欣赏的人。
有的做了朋友,有的做了同事,有的过很多年才能见一次。
所以,不执着了,不强求了,要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