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话只是几句牢骚,但夜枫却有了更深的思考。
两个人到了东区的一处废墟,距离还有三百米的位置孟班长下了车。带走阿驿的三轮车就在路边的废墟后面,前面泥地上的足迹非常清楚。
孟班长将三轮车停在废料堆后,从车上将猎刀拿出来别在腰间衣服里。
他将麻袋拿在手里抖了抖:“应该就是前面,我们进去看看。就当是捡垃圾,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轻举妄动。”
夜枫手里提了棍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上一次救夜仙儿差点吃了大亏。现在秋歌和袁队长他们不在这里,夜枫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人几乎是贴着废墟摸过去的,走路的时候刻意避开枯枝败叶和朽木。废墟中间几堵高墙摇摇欲坠,纷乱的碎石和腐朽的木材之间长满了青苔,两个人顺着脚印踩在杂草里。走到废墟中间的时候看到脚印消失在一个地下通道口。
通道楼梯上全是绿莹莹的污水,铁质的栏杆生锈后碎了一地。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下雨,通道里却显得非常潮湿。
唯有楼梯中间漆黑的污垢,显示着这个地方经常有人进出。十九区的废墟不少,每一个废墟里都有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
刚下到第一个楼梯拐弯的地方,地下室内便传来沉闷的回声。有击打的声音,有怒骂的声音,还有铁棍掉在地上的叮当声。每一道声音都拖着尾音,让地道里显得嘈杂不堪。
楼梯处没有光亮,夜枫好几次差点被青苔滑到,只能摸着墙壁往前。
走到通道的大门口,锈迹斑斑的防火门只剩下一个铁框。地下室的承重柱子错落有致,唯有天花板已经破裂。阳光从坍塌的洞口照进来,地下室里闷热不堪。
两个人避开屋里的视线,躲在第一个承重柱后面。
借着阳光的折射,夜枫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柱子上,阿驿被人五花大绑。他瘦弱的胳膊被人悬挂着,脑袋耷拉在胸前,鼻子上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在他身边的废旧轮胎上,坐着一个黑西装的保镖,手里的棒球棍在手里玩弄着。
地面上还有两个壮汉,全部都光着膀子。大头皮鞋配着高腰裤,手里提着木桩,时不时的骂骂咧咧。
孟班长用手指了指,示意夜枫和他分开靠近。因为光线的原因,分不清地下室到底有多少人,只有阿驿身边的柱子在亮光之下。
阿驿他抬起头来满脸乌青,嘴角和眼眶肿得跟猪尿泡一样,看起来被狠狠地毒打了一顿。
“有本事再来啊!”他突然睁开半边眼睛,嘴里吐了一口鲜血:“就算你们今天打死我,老子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他的声音尖锐得如一只发疯的公猫,脸上的怒气看起来很狰狞实际上没有什么杀气。两个打手受到了挑衅,其中一个吐了一口唾沫再次抡起手里的木桩。
“嘭”打手的木桩对着他的腹部猛地一棍。
沉闷的声音,如同打在一个麻布袋上,阿驿咬着牙就是不叫一声。
他的身体紧绷,把后面的铁链拉得哗啦啦的响。挨了一棍之后,他倔强地伸着脖子,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有本事就弄死老子,你们这群王八羔子。”
阿驿的脑袋如同鸡嘬米一样,随着怒吼声不停地摇晃,抓着铁链子的手弯曲而又紧绷。
“是你妈条汉子!”
坐在轮胎上的保镖站了起来,用棒球棍戳在他的下巴上,将阿驿的头往上抬起来。
他戏谑地看着阿驿:“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黄老板已经够给面子的了,你他妈自己要往死路上走...这次就算三太太在这里,也没法替你求情。.”
保镖抡起棒球棍在他手上比划了两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阿驿显示出一股气节来:“来,有本事照着脑门上来,你今天要不弄死我你就是孙子...”
保镖的棒球棍还没有抡下来,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在他胸口之上,一把猎刀从后背插了进去。刀尖穿过心脏,上面殷红的鲜血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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