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将赵泰的书信送上,“杨将军,这是相公给你的书信,相公让你暗中帮助李钟权,同李璮达成秘密协定,并希望你能继续隐藏好自己。”
杨友随即接过书信,打开看了看,赵相公一手毛笔字,真是写得很有特点,好些个字,明显少了许多笔画,可却一眼就能认出其含义,知道是什么意思,令人啧啧称奇。
赵泰给杨友的信,内容比较简单,就是让他协助李钟权,同时也要监视李钟权,看他是否尽心做事,是否叛变。
另外,便是告诉杨友,赵贵是他的唯一联络人,让他除了接受赵贵传达的指令外,不得向任何人暴露身份,包括李钟权,必须好好隐藏自己。
杨友看完书信,明白了赵泰的意思,他心中不禁感叹赵相公的心机。
那李钟权不知道他的存在,那是不是也有自己不知道的存在,监视着自己?
杨友内心震动,脸上却微笑道:“我明白了,相公考虑老周密了,让我佩服不已。”
赵贵道:“杨将军,我会留在益都,在这里搭建锦衣卫在山东的情报据点。以后就由我与你联系,若是换人联络,我会提前通知你!”
杨友点点头,“专业!”
杨友在李璮这儿做卧底,最害怕的就是身边暴露,看着赵泰的团队,似乎很专业,他内心也有些欣慰。
两人又说了几句,赵贵告辞离去。
杨友将信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便很快进入角色,颇为专业地将信纸烧为灰烬。
在忙完后,杨友离开府邸,先与李钟权会面,然后走后门来到元帅府。
夜里,书房内,点着油灯。
李璮黑脸坐在桌案后,目视着李钟权,忽然怒喝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丢了海州,投靠金贼,还有脸来见本帅,你不怕本帅杀你吗?”
李钟权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元帅,卑职也是迫不得已啊!海州就一千兵马,金兵忽然杀来,根本守不住,卑职只能束手就擒!”
杨友见此,也道:“大帅,当时谁也没想到金贼居然敢跨河攻击山东。不只是李钟权,我在邳县也没准备,被金兵打得大败!”
李璮听了杨友的话,冷静了一些,他眯眼看着李钟权,冷声询问,“说吧!赵泰派你过来做什么?”
李钟权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书信,“大帅,这是赵泰给您的书信,他希望与大帅井水不犯河水,保持默契,还想与大帅做生意!”
杨友接过书信,转身呈给李璮,李璮接过后撕开蜡封,展开观看。
赵泰的书法,同样令李璮大惊,看着这个水平,那赵泰估计也就上个蒙学。
这让李璮心头很气,没想到自己和阔端,居然败在一个蒙学生手里,真是奇耻大辱。
他耐着性子,把书信看了一遍,勉强明白了赵泰的意思,就是劝说他别真的为蒙古人效力,要学会保存实力,表示希望两家能签订密约,你不打我,我不打你,还可以做做生意。
李璮看完书信,别说,赵泰的文化水平不高,但这个提议,却比较有水平。
杨友见李璮看完,问道:“大帅,赵泰说了什么?”
李璮将书信递给杨友,杨友接过来扫视一眼,便道:“大帅,上次我们协助蒙古人作战,损失了四万多弟兄,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现在蒙古人,还要照征赋税,也不给抚恤,我以为赵泰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啊!”
李璮皱眉沉吟,“蒙古势大,这事我得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