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几人在广寒楼听了那段“黛玉葬花”之后,严大小姐便被深深地吸引了。
她虽然常年混迹于军中,少了一些女子该有的柔美,但或许是到了年纪,小妮子偶尔也会做些少女怀春的幻想。但她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种性格,是不怎么讨男子喜欢的,当今世道,还是柔弱温婉的女子,更惹人怜爱。
只可惜她周围的女人,一个个均都比男子还要勇猛,她娘更是时不时身披盔甲,手持偃月刀,将家中一班仆役,操练得哭爹喊娘。
严荣荣起初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陪同聂映雪前去观看,她本身对戏曲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当她眼睁睁地看到路小仙一个男人,将一个女子演绎得如此柔情似水、我见犹怜时,她眼睛都直了。
这不正是自己要寻找的人生导师吗?于是她当即决定,为了嫁得出去,以后每天都要来广寒楼,向路小仙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女人。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轻松,但真要做起来,却要困难许多。
因为戏曲太过火爆,广寒楼几乎场场爆满,有些人更是三更半夜就过来排队,排队憋到尿血都不一定能占到位子,更不要说其中还掺杂了不少黄牛。而且广寒楼从不提前售票,都是到点了直接开门,能不能抢到位置全凭个人能力。
严荣荣尝试多次无果,还无缘无故在人群中被揩了几次油,虽然最后对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她还是不免十分郁闷。
最终,严大小姐不得不接受现实,于是就有了如今的场景:
“严姑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邀请我出来看戏,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王柄权边说着,一边居然开始抹起了激动的泪水。
严荣荣则是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她算看出来了,王柄权这种无赖,越搭理他越来劲。
王柄权独自表演了一会发现对方没搭理自己,只得收起浮夸的演技,开始舔着脸和对方搭话,说的又都是些奇怪的话:
“严小姐你什么星座的,血型是什么?”
严荣荣不胜其烦,所幸每每到了开场之时,这家伙就会识相地闭上嘴,严荣荣权当这是成为淑女路上的一大考验,也就忍了过去。
<bJ/> 再说王柄权,现在每天早上出门前,都打扮得精气十足。
要知道在以前,他一身衣服能穿上十天半个月,每每都是小春子跪着求他他才肯换。这也就导致小春子每次将王柄权换下的衣服送到后院,负责清洗衣服的大妈都要抱怨一番。
毕竟包浆的衣服,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洗干净的,况且骚包的王柄权还尤其爱穿白衣服。
小春子对于王柄权如今能积极保持个人卫生,还是很开心的,所以对其独自外出的事,也不多过问,毕竟自家主子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没必要浪费精神去操心。
王柄权无忧无虑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七八日,就听到了有关刘卢明的噩耗。
之前说过,刘卢明开平卫一役立功后,刘阁老开心之下便带着他去爬山。
去的时候好好的,但回来的时候却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而是被他老爹背回来的。原因是这小子爬山不老实,爬到半山腰,看见了一只兔子,整日养尊处优的少爷,哪见过野生的兔子,当即表示要逮住烤来吃,然后撒腿就去追,他老爹想拦愣是没拦住。
结果刘卢明没跑几步就崴了脚,然后又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好悬没给摔死。
幸亏是初春时节,山上植被还算茂密,才让他侥幸捡回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