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伯父费心,父皇一向身强力壮。”
“嗯,那就好,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伯父,还有些要紧事要回去处理,改日吧。”
潘元正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王柄权告别二人上了马车,潘元正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过后,开口道:
“所以,八皇子就是你的答案吗?”
潘子骞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点头,潘元正不用去看儿子就已知晓了答案,转身跨过门槛朝府内走去。潘子骞则是多朝马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会才回头进了屋,父子俩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马车之上,已经走出老远的王柄权,独自喃喃道:“潘兄啊潘兄,今儿个为了你,我可是连傻子的人设都放弃了,今后咱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回到家的王柄权,吃过晚饭后又进入了修炼状态。虽然他现在已经到达筑基初期,但并不代表天下无敌,他还要继续提升实力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潘子骞的出现给了他一个警示,这已经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甚至不单单是皇家的事,要他死的可能也不只有皇宫里的人,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夜,正在房中盘膝修炼的王柄权突然睁开了眼。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
屋中灯火虽已熄灭,但王柄权因为修炼的缘故,在夜间的视力极好,完全不受黑暗影响,此时他正眼睁睁地看着一柄尖刀从门缝探入,然后一点点的挪动门栓。
是谁的人?宫中那帮娘娘皇子的?还是今日所见之人?
王柄权自从决定和潘子骞结交,就做好了觉悟,自己既然已经光明正大地拜会了向来和夺嫡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安北王府,那必定会引起关注,也注定会引来麻烦,可没想到这麻烦来得如此之快,事情不过夜,当真心狠手辣。
王柄权继续闭目养神,神识却依然紧盯着门口,既然麻烦找上门了,那就解决麻烦好了。
门栓很快被尖刀挑开,对方一身黑衣又以黑布蒙面,手中还有一柄在月光下白得晃眼的尖刀,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半夜闲得发慌出来溜达的。
来人很快便摸到了王柄权床前,借着月光,刺客一眼便看见在床上打坐的王柄权,他愣了一下,既然来都来了也顾不得许多,抬手便劈。
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如一轮弯月般向床上人脖子袭去。王柄权在此时蓦然睁开双眼,眼神凌厉地看向对方,黑衣刺客此时心头一惊,涌起不妙,手中刀势更快,就在刀离王柄权脖子不到十公分的时候却突然停住,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王柄权不知何时已经掐住来者的手腕,稍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随即黑衣刺客嘴里传出一声闷哼,利刃“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王柄权仅一下便直接捏断对方手腕,但他并未松手,反而增加了几分力度,刺客头上则早已见汗。
“谁派你来的?”
王柄权沉声开口,语调似百年不化的坚冰,让人听了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王柄权的妇人之仁早就随着小春子的死消失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要想不被吃,只能比他们更残忍,哪怕眼前这名刺客是一个女人也不例外。
这名刺客显然很专业,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但王柄权还是从对方的一声闷哼中听出了她的性别。但王柄权却没有丝毫怜悯仁慈,因为前世他曾听过一句话:从小孩枪里射出的子弹同样致命。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从女人手中挥出的利刃也同样致命,对方出手便是致自己于死地,自己也没必要怜香惜玉了,况且谁知道面罩后是一位绝世美女还是一个丑女。
眼见对方依旧一言不发,王柄权打算再加几分力将她的手腕彻底捏碎。可就在这时突然寒光一闪,王柄权眼神一凝闪身躲避,再回头对方已彻底没了踪影,只留下了扎在身后柱子上的飞针。
“暗器?”
王柄权没想到对方竟还深藏暗器,如此近的距离饶是王柄权,也不得不松手躲闪。
他并未出门追赶,即便是追上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王柄权看着悬在天空的圆月,自言自语道:“连月黑风高都等不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