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的伤全部养好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四个大人和一个孩子,都胖了不少。看来,四川的水土养人,这话是真的。
……
去北京之前,我先给江教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已经找到了圣旨的上半截。我准备带着完整的圣旨去北京,随行的还有几个伙伴。江教授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一行人到了北京,直接奔江教授家而去。我给江教授和同行的三位伙伴做了相互介绍,江教授让师母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招待我们。
吃完饭,来到江教授的书房。我把我们四人在霸王岭的探墓过程,给江教授做了详细的讲述。江教授听完之后连连称奇,并关切地询问了我的伤情。我笑着对江教授说:“年轻人,一点皮外伤不算什么。”
江教授听了感慨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那么重的伤,休息了半个月就自己好了。还可以跋山涉水,亲临实地,掌握第一手的原始资料,也是最真实的资料。不像我,只能钻在资料堆里,从史料中寻找答案。可史料也有真有假。就好比这个蕲侯谷大成,史料上记载,他死于崇祯十七年,也就是大顺的永昌元年,是在山海关大战中战死的。可谁知道他的墓却在四川,并且至少活到了永昌十年,还是大顺永昌皇帝托以重任的六侯之一。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你们亲身犯险、亲下古墓的探险历程。所以说做学问不光要能够坐下来,还要能够走出去。只可惜我走不出去喽。”
我听了赶忙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长处,身体好,精力充沛。但也有不足,知识积累的少,经验不足,无法协调和统领大局。这时候就显示出您这样的老前辈的珍贵了。”
江教授摇摇头说:“什么珍贵不珍贵的,都是一些又老又朽的老朽罢了,充其量只能给年轻人提供点建议和意见,而且还是仅供参考的。”
我听出江教授似乎有隐退之意,便连忙说道:“您可一点都不朽,而且也不算老,好多重大课题还等着你主持呢。”
江教授听了笑笑说:“多谢你的夸奖:既不老也不朽。这几天我一直有个想法,想把几年前已经通过立项的那个项目重新启动起来,明面上由我牵头,实际工作由你来主持。”
我听了心中大喜,便假装糊涂地问道:“您说的是什么项目?”
“就是那个‘明末清初大顺政权宝藏遗存情况的调查研究活动’的项目。”
我也不推辞,反而向江教授提出要求:“是这个项目啊。我跑跑腿、干干力气活可以,大方向还得您来掌握,具体方案也得由您来制定。”
江教授摆摆手说到:“大方向我来掌握,可以。但具体的行动方案就由你来制定,毕竟你是做具体工作的。”
说罢,江教授看看我的眼睛问道:“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见江教授如此问我,估计他也猜到了我的用意,便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说道:“那能不能把我这三个伙伴吸纳进项目组?”
江教授反问道:“以什么身分进入呢?”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就以野外调查小组成员的身份进入。”
江教授沉思了片刻,郑重的答复我到:“可以,但你我之间必须有个君子协议,口头协议就行。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
“您说。”
江教授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可辨:“这个项目的工作性质是调查研究,而不是考古挖掘,更不是盗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进入古墓。即便非要进入古墓不可,也不得破坏古迹、文物,更不许私藏文物。”
我点点头答道:“保证做到。”
江教授继续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在最终调研报告形成之前,所有行动都悄悄地进行,不得声张。”
我点点头答道:“保证做到。”
江教授又继续说道:“为了规避风险,也是为了少惹麻烦,所获得的证据材料暂时全部由你保管,等最终的调查研究报告形成之后再全部上交。”
我点点头答道:“保证做到。”
江教授如释重负般的拍了拍手说:“那就这样定了,我明天给学校打报告,申请正式启动项目。我是项目组的组长,你是项目组副组长,主持日常工作。”
江教授说着,又问向了老何:“请问老何同志的全名是……?”
“我叫何林,何必的何,森林的林。”
江教授继续接着说:“设两个小组,一个是文史研究小组,我兼小组长;一个是野外调查小组,小组长是何林同志,马建设同志和丁志坚同志是组员。应该没什么问题,报告最多一周就会批下来。”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办的竟如此顺利,既高兴又激动。于是站起身来,向江教授深鞠一躬:“谢谢教授,我们一定把工作做好,不辜负您和组织的信任与托付!”
老何、马建设和丁志坚也都站起身,向江教授鞠躬答谢:“谢谢江教授。”
江教授也高兴的站起来,笑着说道:“不要客气,不用谢,大家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嘛。”
坐下后,江教授看看我说道:“光顾着说这事了,居然忘了还有一件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