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10枚。
三人赶忙谢过神君,尤其是恶陀,看见自己被一视同仁,似乎瞬间对神君的印象好了起来。
正殿侧门,支呀一声开了,一位老庙祝走了过来。
老庙祝看着三人,三人也望着走来的老庙祝。
老庙祝瞥了一眼他们手上的紫钱,倒是有些讶异,侍奉神君这么多年,好像没见他老人家如此大方过。
“三位居士机缘不浅,竟领神君赐下紫金福钱,可喜可贺。”
紫金?!
这名字一听就是好东西,三人赶紧收好,曹闲不想展露自己储存东西的灵卷,只能把那一贯钱绑到腰上。
见三人拘束,老庙祝温和一笑,先看向王峮。
“虎妖血脉,许久未见。小奉真何方人士?”
王峮起身,望着老庙祝,今天给他的冲击太多了,这武庙的玄异,本就让他无法理解,这老庙祝更是能一语道破自己的血脉?
“风悲长啸镇西方,山林宵小收锋芒。小子王峮,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原来是洪泉虎楼传人。说来你我之间倒是有些渊源……”老庙祝顿了顿,“九天神虎卧人间,风兽啖魂驱万邪。天虎山,赤灵子。”
天虎山?
曹闲看向恶陀,恶陀似乎也没听过。
而旁边的王峮一脸讶异:“您是那只驱伥神虎的传人?”
老庙祝笑而不语。
曹闲低声道:“谁啊?”
王峮道:“虎祖跟我提过,我们虎术传承,重于一个威字,除了虎妖殿,还有许多宗门有类似之术。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就叫天虎山!我们是符虎,虎纹之威以符为用,彰显神通。而他们是鬼虎,虎伥之威以鬼为用,彰显神通。虎祖说……他们是东天门的人,最擅治鬼。”
曹闲一怔,这个地方自己听星君提过,镇守东天门的正是太乙救苦天尊。
“失敬!”
王峮连忙拱手行礼,对方叩手如鬼头,还礼一笑:“没想到三位中还有位妖人,敢问尊姓大名?”
“夜哭恶水鬼岸回,沧江浮木把命崔。恶陀。”
“原来是恶山妖后,尊夫凶名赫赫,贫道也有所耳闻。阁下之威,怕是杀了好多人吧?”
老庙祝看了一眼恶陀,语气不咸不淡,背后忽然有虎影闪过。
一瞬间,一头恶灵巨虎,瞪着幽蓝如火的眼睛,瞥向恶陀。身上浓郁的鬼气阴寒无比,同时还有一股香火气环绕。
鬼虎一闪而逝。
恶陀凛然不惧道:“该杀之人自然得杀,否则坐以待毙吗?!”
老庙祝掐指一算,表情忽然复杂起来,然后苦笑不已:“也确实,你身上居然不沾因果债?!虽然杀伐冷血,却不被上天责怪。端的神奇。”
恶陀倒是高看老庙祝一眼,仿佛难得听见公道话。
如妖人之流,一旦杀戮奉真,就被视为邪魔外道,却不曾有人追究为何会起杀意。恶陀成妖多年,也清楚妖人伤人,多为蒙昧,和畜生伤人一样。都是本能地保护自己。
但修炼到大妖,灵智已成熟,伤人杀人更多为迫不得已。
好不容易修至人身,谁愿意背这些孽债?还不是有些人天生偏见,纠缠不休,非得斩妖除魔,咄咄逼人罢了。
闻言倒是对老庙祝拱了拱手:“先前失敬。”
老庙祝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最后看向曹闲,眼神中却带着不解了。
“你是谁?”
曹闲也想憋两句高深莫测的切口,但自己好像没这玩意。
只是忽然间,曹闲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开口道:
“北阙紫极帐中兵,孤星下凡镇神明!万恶难逃三尺刃,纯阳天功役雷霆!”
“这……星君宝诰?你是北天门的天兵天将?”
老庙祝浑身一震,又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什么星君宝诰?
刚刚又是谁在说话?
曹闲愣了一下,又想起自己去年来庙里避雨,得到真武兵符的事。
“或许吧……”
老庙祝背后,那鬼虎又一次出现,硕大虎头,飘在空中,虎身如香火缭绕,幽蓝色大眼端详着曹闲,鼻子又朝着曹闲嗅了嗅,发出低吼。
那低吼似乎不像是猫科动物的敌意,而是疑惑。
“吼——呼噜呼噜呼噜——咕?”
老庙祝诧异看向自己的鬼虎,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忽然间,鬼虎飘到武德神君的塑像旁,环绕着嗅了起来。
“你说他是武德神君?”老庙祝吃惊。
鬼虎却摇了摇头。
它最终放弃了,脑袋蹭着老庙祝的脸,舔着老庙祝,似乎没能完成任务,只能靠撒娇掩饰尴尬。
老庙祝推开它的大脑袋,又气又笑:“滚回去吧。”
鬼虎一溜烟不见了。
三人见老庙祝也是天门中人,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王峮和老庙祝渊源最深,他开口道:“敢问前辈,此地可否有天市存在?”
“天市?”
老庙祝讶异,“这可是传说中的地方。贫道在此修持多年,未曾见过天市。”
老庙祝看见几人为此而来,倒是有意提醒道:“虽然贫道未曾见过天市,那只能证明贫道机缘不够,或许天市是存在的。此庙每晚戌末亥初之时,总有余音吵闹,却会瞬间清净。贫道几次寻找未果,便放弃了。你们如果要找,不妨戌末亥初之时找一找。”
曹闲一看表,现在马上8点,戌末是晚上9点,还有一个小时呢。
“感谢前辈,那我们再等等。”
……
老庙祝休息去了,三人歇息下来,各自把玩着之前得到的紫钱。
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小时不长,时间到了,三人起身,寻找着老庙祝说的余音。
只是不经意的闪光,忽然包裹了三人。
有一瞬间……曹闲以为是什么闪爆了。
刺眼的白光从神像身上发出,仿佛几百个相机同时亮起的镁光灯一样。
蓬——
嗡——
耳朵有嗡鸣。
下一刻,曹闲觉得自己快速地飞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