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开道:“是,卑职明白!”暗暗苦笑。靳和是怕县中派来使者,给他定一个办案不利,无能渎职的罪名,要抢先破了金大焕之案,但凭镇衙这点人手,就算寻到了真凶又能如何?连金大焕都死了,难道给人家当练剑的靶子不成?
戚泽杀了金大焕,足下生风,往约定之处走去,体内佛门真气缓缓流动,气力一点一点滋生而出,脾宫中五真玄音真气亦自流转,滋养脾脏,又有新血生出,好歹将翻涌的气息平复下去。
待得到了约定之地,体内真气已然恢复了两三成。戚泽暗暗感应,禅修所生的佛门真气更长于滋养元神魂魄,可能与《小无相禅功》专修元神有关。与之相比,五真玄音真气其实更偏重剑气之用,滋养形骸并非绝顶,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戚泽入了凉亭,此处离镇中不远,遥遥耳闻镇中混乱之声,有许多衙役冲出来,往军营而去。戚泽摘了蒙面黑布,又将染血的外衣脱去,埋入土中。
过不多时,已有数十镇卫军军士骑着大马疾驰而来,戚泽躲在凉亭之后,放缓呼吸,那些军士不过区区凡人,也未发现,径自驰走。戚泽也有些艺高人胆大,修道之后果然胆气壮大,不似以前那般唯唯诺诺。
待到黄昏时分,就见白云道姑携了小荷走来,那小荷面上犹有泪痕,见了戚泽,立时转为喜悦之色,扑上来拉着他手笑道:“泽哥哥,我听师傅说你修行有成,不用担心先天疾病了!”
戚泽笑了笑,说道:“还要多谢你送来那卷禅功,我才能有今日。”白云道姑鼻子一动,道:“你杀了人?镇中大乱,说是镇卫军百户被杀。”
戚泽道:“晚辈去了一趟镇卫军军营,砍了金大焕的脑袋。那厮为了一本刀谱,向齐家出卖了我的行踪。他与先父分明有同乡之情,却丝毫不顾,因此非杀他不可!”
小荷掩着小嘴,惊呼道:“泽哥哥你杀人了?”戚泽淡淡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云道姑道:“好一个身不由己!我辈修道人与天夺命,又何尝能事事顺遂!”
小荷道:“师傅为我去赵府赎回了身契,还要带我回山门修行呢!”戚泽摸了摸她脑袋,正色说道:“白云道长乃是有道高士,太阴宗又是玄门大派,你这番际遇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仙缘,务要努力修炼,不可懈怠!”
此时戚泽之身不过十四五岁,小荷更是只有十三四岁,正是少年懵懂之时,戚泽两世为人,自知仙缘遇合有多么重要,生怕小荷年少无知,错失了机缘,出言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