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郃也想着领命,可曹昂这么一说他又愣了。
“中郎将,何为……自便?”
这句话的歧义还是很大的,如果说曹昂就真撂着他们不管了,显然也不是曹操的意思,总不能曹操把人派来,你又给送回去吧。
那样不论你对不对,曹操是一定会有想法的。
曹昂笑道:“自便,就是让你们执行丞相的军令,甘宁,就交给你们了。”
“蔡瑁的战船出巡,你们就跟着出去,回来也给你们安排营帐。”
“其余的,你们都别管。”
曹植听着就很憋屈:“凭什么我们只能跟着船来去,其他都管不了?”
“我先锋军就是来营建水寨的,此乃丞相命令,而你们,只为了对付甘宁而来,难不成你们还想指挥我先锋军?”
“这……你们也没在营建啊,我听说民夫已经停下了。”
曹植指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一点程昱也觉得不对劲。
曹昂却冷冷道:“怎么,轮到你们来教吗,这是丞相任命,你们想把我给撤下来?”
张郃觉得不对,怎么事情又来到这个话题上了,赶紧对曹植使眼神。
“中郎将,我们明白了,就请安排吧。”
直接结束对话,很明智的人,张郃也不是傻子,反而他让后世人觉得智商还挺高。
于是,曹昂又叫护卫进来,简单地吩咐了一下。
曹植张郃的来意,被曹昂划分得泾渭分明,你们就是对抗甘宁的,其他事不能管。
所以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两方也不必有什么沟通,甘宁出现就安排你们,甘宁没出现就当你们不存在。
安排好之后,随机被送出营帐。
“张将军,他竟对你如此……”
曹植一副气愤不能言的样子,仿佛在为张郃鸣不平,通常这也会获得共鸣。
但是,张郃往四周看了看,觉察出不一般。
“四公子,中郎将确实是主帅,此时他的决定,那是丞相也无法更改的。”
张郃郑重地说,“我也为将多年,这些话倒是认可,然而……中郎将似乎统军很有方法,你看,这营中井井有条。”
曹植有些不虞地看了看:“是我兄长他擅长带兵?”
“不一定,四公子你想,这些可是荆州降兵,大公子不简单啊。”
“这……啊?”
张郃没想到曹植竟听不懂,也不想过多解释:“反正,咱们做好丞相交待的事情就足够。”
凡是带兵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张郃在说什么。
你多能带兵,临时带了这些不熟悉的降兵,也体现不出你多强。
人家荆州兵不可能那么快就服你,听你命令,还那么勤奋一点都不懈怠。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并非是曹昂多会统兵,而是荆州降将已经服了他!
之所以军营里井井有条,没有人消极怠工,这是荆州那些降将在管理,他们才能让这些荆州兵真正服从。
这岂不是更夸张,曹昂是怎么在短时间里让荆州兵如同自己心腹一样听命的?
曹植就知道军营里环境和军纪如何,只和将领管理有关系,这有点太理论了。
你再怎么会,人家不听,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