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不要脸了!”张龙张虎大怒,作势就要冲上去帮忙。
李牧却是眼睛一亮,知道机会来了!
他先叫住这对莽汉,再转头示意仵作宋典、库丁周仓、更夫许铜、马夫杨马出阵。
四人都是三条紫气,不比那些教习差,有他们四人,再加上林幼鲸,足以应付这八个教习了。
最重要的是,这四人,乃贱隶!
随着四人上场,人群如李牧所料,炸锅了。
“仵作宋典?这厮一天到晚和尸体打交道,人憎鬼厌,怎么会是修行者?”
“那是库丁周仓,我知道他,每天都在库房门口睡大觉,胸无大志,狗都不理,他……竟然也修行了?”
“许铜,是那个打更的许铜,天天逛窑子听曲,还不给钱,凭什么这家伙也能修行?”
“那个杨马的,区区马夫,竟然也开始修行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们四个,在县中只是贱隶,论身份,都不如我们这些种田的!”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李牧笑着叫过张龙张虎,在他们耳边耳语一番。
两人眼睛一亮,赶紧跑到人群旁,张龙喊:“各位乡亲,县令大人从未下令禁止百姓修行,否则怎么会传授仵作宋典、库丁周仓、更夫许铜、马夫杨马修行之法?这都是有心人在陷害大人!”
张虎喊:“乡亲们,县里书院的教习、学生,都是苏县丞的人,大家伙都亲眼看到了,若是县令大人禁止百姓修行,这些教习,怎么会遵从大人的令?”
张龙又喊:“大家再想一想,禁止百姓修行的谣言,是谁传的,没错,就是从四大士绅家传出来的!这四大士绅,现在都站在苏县丞的身后呢!”
百姓虽然会被蒙蔽,但群众的眼睛终归是闪亮的。
但是,正当百姓逐渐了解真相时,那几个托儿们又急急忙忙的开始喊了:“诸位乡亲不要被他们骗了,书院里的教习、学生,还有四位士绅,他们正是因为不想遵从县令的命令,才和县丞大人一起拨乱反正,他们是在为我们这些小民做主啊!!”
百姓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张龙张虎对视一眼,笑了,齐声喊道:“各位乡亲,县令大人以及县中一众教习和士绅都在此处,大家不妨让他们对峙!”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寂静,那几个托儿们,更是噤若寒蝉。
他们知道,流言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那仅仅是流言,若是双方对峙,真相大白,那他们这些人就会变成搬弄是非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擂台上,林幼鲸五人和八名教习你来我往,打的热火朝天。
擂台下,县尉钱万钧紧紧盯着场上局势,不敢有片刻分神。
石中玉扶着他的儿子,贴心的给他清晰耳朵里的血迹,丝毫没有理会外面那些泥腿子们的声音。
唯有县丞苏圆,时刻关注着百姓之声,此时听到张龙张虎的话,脸色微变,隐隐感觉事态发展好像要失控了。
但他还未理出头绪,就听李牧开口。
“八位教习,百姓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敢问,是本官下令禁止百姓修行的吗?”李牧悠然开口,声音在灵力的灌注下,响彻整个晒场。
正鏖战的八位教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承认!
“没错,就是你这糊涂县令下令,不准百姓读书修行!”
“此事我等亲耳听到,任你巧舌如簧,说破天去,也休想反驳!”
“今日我等誓要拨乱反正,还本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百姓一听教习们的正义之言,心里头火气又上来,他们齐齐看向李牧:这县令……果然是狗官!
李牧笑了,朗声道:“既如此,本官现在下令,自此刻起,县中书院对百姓无偿开放,所有人都可入书院读书习文,感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