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传讯符吧?”
“多...多半是的。”
杨真更加羞愧,垂着头继续道:
“等属下赶至,那纸鸠已经摆脱两位看守镇兵的追赶,飞出了刑房,越飞越快,不等属下出手,就已不知所踪。”
陆沉听完沉吟不语。
杨真忐忑地站在一旁,几息后,陆沉才缓声道: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谁能想到差使的嘴中,竟然藏有二阶的传讯符,索性我并未亲自出面,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稍后我会派人去一趟北渊城,言说是手下擅作主张,想来还不至于撕破脸皮。”
再说两地有黄泉河阻隔,就算北渊城想要翻脸,恐怕一时半刻也不能拿他怎样。
又问道:
“可有收获?”
杨真松了口气,回禀道:“只是问出了一些消息,黄巾贼已经继续北上,北渊城并未伤筋动骨,不过,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详细说说。”
“是,黄巾贼围困北渊城半月,北渊城倚靠大阵困守,最后选择了妥协,送出了百两黄金和百斤灵砂,还有百万石存粮,这才令黄巾贼网开一面。”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催收明年岁贡,看来北渊城缺粮了。”
“是的镇主。”
陆沉见再没其他消息,就让杨真回去,杨真却惭愧道:
“属下办事不力,请镇主收回甲长之位!”
十人成兵。
百人为甲。
千人联营。
万人称将。
目前的镇兵中,仅有两个甲长,一个袁青山,一个杨真,这次大战之后,或许能多几个兵长,但是甲长肯定是没有的。
杨真亲自请辞,陆沉却没有应允。
只是以年纪大为由,收回了对方领兵的权利,做个教头,平日练一练刀枪,训一训兵将。
“那北渊城的差使?”
“先关着吧。”
“是!”
杨真感激离去,陆沉则提着一股酒出了家门。
去找左兴商议。
如今的左兴早已搬离镇主府,娶了那位名叫古三娘的寡女,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古与张,是寿仙镇的大姓,十人中,至少有八人属于这两姓。
可惜...没出什么能人。
两人自斟自饮,在书房嘀咕了许久。
陆沉连写两封亲笔信,一封是糊弄北渊城的请罪书,一封是寄给他二姐陆汐的家信,如今两边有翻脸的迹象。
陆沉不能再瞒着对方,要早做筹谋。
万一真的撕破脸皮,也免得让他束手束脚,甚至殃及池鱼。
至于出使的人选。
两人有点分歧。
左兴想要挑一位吏目为使,再选两个镇兵护送,几乎与北渊城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来一往,就是每人半年的寿命。
未必有人心甘情愿。
而且,目前的镇兵难堪大用,这一路上豺狼虎豹,妖魔鬼怪的,未必能走到北渊城,深思熟虑后,陆沉望向肩头打盹的灰毛鹦鹉,问道:
“英武,你愿为使吗?”
“什么?”
灰毛鹦鹉睁开了眼睛,有点迷糊。
“既然同意了,那就你了。”
“额......”
“怎么,不同意?”
“没,主人,我没不同意啊~”
灰毛鹦鹉打了个激灵,一脸幽怨,陆沉笑着道:“去一趟北渊城而已,那黄泉河你能直接飞过去,费不了多大功夫,另外,我还会派阴兵护送,回来后好好栽培你。”
“真的??”
“嗯。”
陆沉笑着点头,一旁的左兴直翻白眼。
这一日,酒至半酣,乾坤独断,灰毛鹦鹉奉命出使北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