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淮迹的时候,沈淮迹抓住了她胳膊。
少年不正经地弯腰,从她连衣裙侧边口袋拿了颗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夸她,“新裙子不错,人也好看。”
潇湘毫无预兆地红了脸,“不关你的事。”
他在她头顶薅了把,“就关我的事。”
她觉得他幼稚极了,踩着小皮鞋蹭蹭地回了教室。
那个被珍藏在抽屉里的保温瓶,这个学期也被拿出来使用。
放学,沈淮迹来找潇湘,就见小姑娘闷闷地趴在桌子上,他从三班后门走进,宽大的手掌覆着她额头。
有点小烧。
他身上穿着卫衣,而她身上则是件重工长袖的仙女裙,裙摆看着有几层,不过终归是裙子。
他把书包放桌上,把身上的卫衣给脱了下来,他里面就剩件短袖了。
他扶着潇湘,卫衣给她套头,麻溜地给她套上。
夹杂着男性体温的卫衣带着温暖将她紧紧包裹,潇湘反应略有些迟钝,看他穿着短袖,“你不冷吗?”
“我还想问你不冷吗。”沈淮迹拿上她的书包,一手提着两个书包一手搀着病殃殃的姑娘,“等会儿叫你家里人带你去医院。”
“小诊所就好了。”
医院花销大。
她心脏病吃药本就花钱。
沈淮迹没反驳她,扶她下楼,“下午把你身上那条裙子换掉,穿身厚点的。”
“好。”
她没力气了,走路摇摇晃晃的。
沈淮迹无辙,一把把人扛肩上。
潇湘:“……”
今天黄女士早上只有两节课,所以到点就来接潇湘了,见她家闺女被一男生抱着出来,她连忙跑上去,“我家湘湘这是这是怎么了?”
“低烧,可能是头晕。”沈淮迹把潇湘放了下来。
扛了小半路,她就开始反胃想吐,没办法,只能当小孩单手抱着咯。
黄女士把潇湘给搀了过来,“怎么没给妈妈打电话,下次身体不舒服要记得跟妈妈说。”
潇湘白着脸点头。
沈淮迹把潇湘的书包递给黄女士,“阿姨,那我先走了。”
黄女士接过书包,笑,“谢谢你啊,同学。”
沈淮迹笑了笑,背上书包离开了。
潇湘发烧了,上午没办法来上学。
她不在,试卷上又多了几张卷子。
林酿给潇湘收拾桌子,将新试卷放进抽屉里,无意间看到了一张写满答案的英语试卷,她抽出来一看,觉得神奇极了,再一看名字。
年级第一大佬的测试卷。
总是见潇湘跟沈淮迹走那么近,潇湘还说是朋友。
要真是朋友,把她剥皮了她都不信。
潇湘晚上收到了沈淮迹的视频通话,她正在喝药下,习惯性把手机放在支架上。
沈淮迹狐疑地看着她捧着一玻璃杯呵下那一大半的棕色液体,她拧着眉,眼睛都睁不开。
等她喝完,沈淮迹才出声问,“这是什么?”
“中药,调理身体的。”潇湘摊开练习册拿着笔开始写答案。
这是语文练习册,对她来说选择题很难。
她看着那选择拼音错误的单项选择,她突然抬头看向沈淮迹,见他看她眼神很是痴迷,她不自在地问,“你会嫌弃我身上的味道吗?”
常年喝中药,接触各种药物,但凡离她近些的人都会闻到那股味道。
最记得清楚的还是有次上下楼梯,她后面的女生扯着嗓音嫌弃地说,“谁啊!身上这么臭!”
有人说,“好像是中药味!”
“臭死了,腌药罐里了啊!”
她脸上出现了难堪。
随后,她听到有个男生说,“你前面那个可是高二三班的药罐子,闻不到药味才奇怪。”
整个年级都知道高二三班有个心脏病患者,没人敢惹,生怕心脏病突发责任全赖在自己身上。
当然,也会有质疑她的人冒险。
就比如,班里的苏长月。
…
沈淮迹不正经地凑近镜头,痞里痞气地,“要不,你给我亲一口,我好仔细闻闻你是臭的还是香的。”
潇湘气急了,索性低头写题不理他。
然而过了会儿,她听到沈淮迹说,“我在你家门口,穿好衣服出来给我闻闻。”
潇湘:“……”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又羞又恼,顾及外面的天气,她穿上外套出门,并不想他在外面吹太久冷风。
这个时间点,黄女士跟潇父都在,但是在房间里。
潇湘顺利出门,见到靠着墙真的站在她家门口的沈淮迹时,她脸颊滚烫,“你不是说,不来骚扰我的吗?”
“这哪能叫骚扰啊。”沈淮迹上前抱住了裹着毛绒外套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少女,真的娇娇软软地,跟没骨头似的。
他弯着脊背,用下巴蹭她的额头,“不烧了?”
潇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他不动,她气蹭蹭在他脚上踩了两脚,“沈淮迹!你再抱!我真的生气了!”
她那语气,哪里像是说笑。
沈淮迹松开了她,觉得有些遗憾。
不抱就不抱吧,看着也挺好的。
潇湘抬头看他,眼里有些警惕,“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没良心啊?”沈淮迹笑了,扣着她肩膀,隔着大约半米的距离,他弯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笑得肆意,“你这不挺香的吗?哪里臭了。”
也就他一个人觉得香。
潇湘觉得自己脸烫极了,“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奇怪。”
“哪里奇怪?”他挑了下眉,不由得轻笑了声,“抱都抱过了,亲的亲过了,我又不逼你做我女朋友,你不能阻拦我一颗想对你负责的心啊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