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词目光不自觉地顿了顿,低头,眼眸里藏匿着柔和,“私人医生还在。”
沈矜听一听,条件反射地将头一转,见到旁边站得恭恭敬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陌生面孔,她飞快地把头往睡衣里缩。
头一埋,所有尴尬都被拒之在睡衣外。
温景词面不改色地对私人医生说,“去隔壁。”
他抱着沈矜听迈步从私人医生面前经过,因为抱人的动作有些不太熟练,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
路程只有二十来步路,温景词将沈矜听放在沙发上,头脑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清晰,他小心翼翼地抽起沈矜听怀里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觉得她可能是害羞回避,所以只是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过两侧,并没有将她宽大的连衣帽取下。
而此时的沈矜听有点想打道回府的感觉,在温景词面前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就觉得尴尬至极。
私人医生在门外待了一分钟才进来,将医药箱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熟练地摁下开关打开医药箱,从排列整齐的收纳隔间里拿出脉枕,跟例行公事似的,“沈小姐,请把你的手伸出来。”
沈矜听晃了晃脑袋将帽子往后甩了些,露出的那双眼睛带着丝丝雾气看清来人,私人医生面相看起来年纪约莫四十来岁,戴着副方形眼镜框,看起来有些古板。
沈矜听又看了看温景词,见他点了下头,沈矜听便把手伸出,而另一只手则是依旧捂着鼻子,虽然已经没有感觉到有液体在往外淌,但她觉得捂着更有安全感些。
温景词往前走了步,将沈矜听伸出的手臂放在脉枕上,并将她的袖子往上卷了些。
私人医生扶了扶眼镜框,礼貌地说了句,“冒犯了,沈小姐。”
沈矜听敷衍地点了点头,一副撒手任人管得懒散模样。
私人医生坐在一边认真给沈矜听把了脉,静心沉寂,真如温景词所说的,只是纯粹上了火。
诊脉结束后,沈矜听整个人都缩在沙发里,半仰着头盯着天花板吊着的水晶灯,但却也侧耳认真听着医生跟温景词交代的话。
“最近饮食清淡些好,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