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云知意现在的心情。
他们的扫尾工作做得非常详尽,不可能留下把柄。
连齐银雪都猜不透他们的动向,搜不到他们的行踪,月兰是如何发现的?
有外人在,小狐狸不好问出口,只能打开车门,以表欢迎。
月兰一眼瞧见马车里坐着的林羽,她俯身行了君臣礼,“叶公子,好久不见。”
云知意恍然大悟。
不愧是未来的北荒女帝!
她应是在与宁志恩的舆论较量中知晓暴君的身份,听闻君王南下微服私访,以及对约定的日子将近的判断,月兰设想帝王接她入京的可能性。
直到煊安县令被锦衣卫问斩,月兰便能推测出,暴君此番就是为她而来。
煊安与豫州接壤,而豫州是南岚最西面的省份,与京都南辕北辙,若不是专程而来,怎会与回京之路背道而驰。
有了想法后,她即刻动身,来到这条进入豫州的必经之路,赌叶闻竹的到来。
幸而,月兰赌对了。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需要言语,几个眼神的碰撞,让云知意猜出真相,也令月兰认定小狐狸的不一般。
她浅笑盈盈,“小狐狸,可安好?”
云知意举爪,有模有样的抱拳回礼,“安好。”
林羽愣愣的望着月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发现异样的珈蓝,迅速打掩护道,“这是我们的至亲好友,此次前来,是特地来探望她的。”
“哦哦。”林羽收回目光,低着脑袋看不清他的神色,“原来福来酒楼的老板是两位仁兄的好友。”
酒楼老板?云知意咂舌。
这才刚过十日,月兰就从风月楼的头牌摇身一变为福来酒楼老板,期间铁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引来巨大转变。
答案在月兰身上,她不说,小狐狸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然。云知意试图挣扎,埋头苦思;叶闻竹闭目养神,没有动静;珈蓝擦拭娃娃,漠不关心。
林羽靠在一旁,眉心紧皱,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
四周就这样安静下来,氛围凝结,逐渐变得压抑古怪。
死气沉沉一路,终于到达豫州界内,林羽走下马车,再次言谢,“感谢仁兄搭载,以后有什么林某人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便是。”
拱手一礼,他背上重重的木材,独自进城。
但是他没走几步,就因不堪其重而倒地。
韩悦连忙上前扶他,“你没事吧?”
放下肩带,拉扯他的衣襟一瞧,肩上全是淤青和血痕,严重的地方被勒得肿胀紫黑。
一看便是操劳过于而不敷药膏的结果。
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去拼身体干苦力,于他们而言,着实困难。
韩悦叹气,“别背了,再这样下去,你两边的臂膀就用不了。”
“我没事。”林羽把木材拾起,苦笑,“不背,林某人如何养家糊口。”
“你……”像这种傲气的书生,是不愿意受他人的嗟来之食的,韩悦从衣襟里掏出金疮药,塞到林羽手中。
“养好伤,等赚了钱,再还一瓶给我吧。”
林羽何尝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生活所迫,让他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去药方里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