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吾见状,皱眉望着他,好歹前世是天霄派掌门人,如今被他吓得喘不来气?
下一秒,白府响起震耳欲聋的哭声。
还真是他想多了,还以为林云夙会被吓得昏了过去,忒能哭。
“闭嘴,再哭,我吃了你。”白吾威胁道,“听见了?”
陈云夙打了个干嗝,红着眼睛看他,“我要回家。”
“哦,一年后我送你回去。”白吾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爹娘会担心。”陈云夙又道,“我还要读书,习武,帮助阿爹阿娘干活。”
白吾捏了捏眉心,闹腾,他朝一侧的竹妖道:“修书一封送去他家。”
“我要自己写!”陈云夙喊道,“我还要看书!”
白吾朝妖仆作手势,“把他哄好,莫让他再哭。”说完,回自己的屋内,设下结界,潜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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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云夙那孩子作下的手笔。”
“他当真没事?”
“看样子,是没事了。”
林父欣慰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放心罢。”
小林曼坐在林父腿上,看她爹爹手里的信,往门口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白吾要走一年呢,都没想到要给她写信,好过分哦。
“闺女,想什么呢?”林父捏了捏自家闺女肉嘟嘟的脸蛋,“看起来要气成小包子了。”
“白吾走啦,他都没想到给我写信,就只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哨子。”小林曼小脸皱成一团,嘟着嘴,“哼。”
林父失笑:“你不识字,人家怎么给你写信呀?给我看看,这白吾何许人也?送了你甚哨子?”
哪知小林曼竟然真的从脖颈上掏出一根细绳,细绳上挂着一只玉哨,林父眸光凝住了,手落在这材质非同一般的哨子上,仔细摩擦哨子,温润的暖意浸入他手心,不是他给曼曼买的。
这孩子不止一次说过,她说有个人一直跟着她。
竟然是真的。
想到这,林父背脊油然升起寒意,她沉吟半响,缓声道:“曼曼,爹爹看着哨子好生漂亮,能不能给爹爹玩几天呀?”
小林曼有些不舍,但还是点头,竖起三个手指,“三天哦。”
“好好好。”林父笑了笑,拍拍她的背脊,“下去玩罢,爹爹有事出门一趟。”
林父匆匆赶去当地出了名的寺庙里,寻一名大师。
大师手持佛珠,坐在禅院打坐。
小弟子喊道:“师父,有人找您。”
大师微微睁眼,看向林父。
“大师,您看,这是从何而来罢?”林父恭敬的递上玉哨。
大师拿过哨子一看,仔细打量,得出结论,“此物出自妖山。”
“妖,妖山?!”林父惊道,“那我家曼曼!”
“施主且仔细慢慢说。”
林父被他这淡然的情绪所影响,他想了想,缓缓道来:“我女儿从记事起,便对我说除了我,还有一人跟着她,起初我没放心上,直到今日,这,这竟然是真的。”
“小时候,曼曼就喜欢盯着一处地方看,这是不是说……”
“施主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妖若是有恶意,何必等到今日。”大师缓声道,“这玉哨我曾在书中看过,乃通联之物,没什么大问题。”
“可,他跟着我家曼曼做甚?”林父着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问问他,究竟是何用意?”
大师闻言,“倒不是没有。”
“还请大师指点。”林父恳请道。
“老衲可让施主魂魄顺着哨子残留的妖味去寻哨子主人,仅有一柱香的时间,施主好生把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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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吾正逢突破修炼之际,一缕阴风吹来,他微微蹙起眉头,睁眼欲施法给这不知死活的邪祟一掌。
是林曼的父亲。
林父化作阴魂站在不远处,不知所措的与他对望。
白吾稍加想象,便能猜到林父的来意,他起身走到林父前,神色淡然的望着他,“上一辈子的林曼将她这辈子许诺给我了。”
林父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瞪大眼睛,“荒谬!你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怎么,怎么可以!”
“本座只是通知你一声。”白吾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我寻了她这么多年,不可能把她拱手让人。”
林父捋清思绪,心情有些复杂,“老夫回去缓缓,回去缓缓。”没等一柱香,这话全都说开了。
林父在院里转悠一圈,一脸茫然的看向白吾,“这,怎么回去啊?”
白吾眼底染上笑意,微微鞠躬,“岳父,得罪了。”还未等林父反应过来,一袖子给他扇回禅院里。
林父醒来时,脑海里浮现那抹高大威猛的身影,一看便知是只大妖,大师望这一半的香都还未燃尽,迟疑道:“你与那妖起了冲突吗?”
林父一脸恍惚,摇头道:“他朝老夫鞠躬了,还叫老夫岳父。”
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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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回家后,消化了好几日那大妖所说的话。
他望着自家只有十岁的女儿,蓦地生出不舍的情绪,他唯一的宝贝女儿,竟然一出生便被那大妖盯上了。
小林曼忽然被她爹爹抱住,差点喘不来气,大喊道:“爹爹,松开松开,闷!”
林父叹气,“曼曼啊,答应爹爹,多陪爹爹十年再出嫁啊。”
“出嫁?什么是出嫁啊?”小林曼茫然道,而后想起哨子一事,又道,“爹爹,我的哨子,还给我啊。”
林父轻叹,从怀里掏出玉哨,给她戴上,“爹爹我啊,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便好,若是日后那妖,他敢对你不好,老夫拼了老命,都会跟他拼到底。”
小林曼拍拍她爹爹的后背,“谁敢对我不好呀。”她插着腰,雄赳赳仰着头,“谁敢对我不好,我让白吾打他们!”
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