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沧见他不理她，有些伤心，看向张明徽，“他为什么不理我呀？是灵沧惹人厌吗？”
若她仔细观察，便能看出到男孩儿瞳眸神色是空洞无神，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但她终究是小孩儿，哪能留意那么多。
张明徽捋捋胡子，笑道：“这呀，不是人，是僵尸。”
他走到小僵尸身边，拍拍他僵硬冰冷的身体，“他这会儿还小，届时长大了，可厉害得很唷，可以送给你来防身帮你打架唷。”
苏灵沧微愣，倒是听过僵尸的传闻，没想到僵尸跟个活脱脱的人没什么两样。
张明徽眯着双眼望向苏灵沧，“他没名字，丫头给他取一个可好？”
“不要。”这会儿她识字不多，取得不好，她踌躇的看向张明徽，“我往后再给他取好不好？”
“好好好，都依你，贫道将这僵尸送你可好？”张明徽诱哄道，“不收钱唷！”
小僵尸虽生得鼻子眼睛每个地方都忒合她意。
但无事献殷勤，苏灵沧不解：“为何送我？”
“我要你入我张氏门下，习一身过人功夫，除恶扬善，为世间祈福。”张明徽直言道，“如今你寻不到你爹娘，倒不如随我离开。”
苏灵沧半信半疑，对张明徽口中“除恶扬善，为世间祈福”不解，她一个女娃，哪干得过恶，又哪来的资格代世间祈福？
不过道士说得有理，如今寻不到爹娘，她无依无靠，倒不如跟在这道士身边稳妥，还能得到小僵尸。
她小心翼翼抬眸瞅了这小僵尸一眼。
好看。
眉眼轮廓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好。”苏灵沧奶声奶气回答，“那他就是我的啦。”说着，两只小小胳膊去抱住僵尸。
小僵尸冰冷僵硬的身体叫她一愣，跟人类温暖的身体不一样，让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人，是尸。
苏灵沧悻悻垂下胳膊，“道士，我饿。”
这一整天尽顾着哭闹睡觉，都没进食。
张明徽闻言，又从兜里掏出一枚果子，“垫垫肚子。”他掐指一算，附近有只肥嫩的兔子在蹦跶。
他两眼微眯，捋捋胡子，“贫道这就去寻吃的，你且在这候着。”
苏灵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明徽走出庙宇，留下一人一尸面面相觑。
苏灵沧绕着僵尸走了三圈，忍不住抬手戳戳他的脸颊，身体虽冰冰的，可脸颊竟富有弹性且细嫩。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那双浅灰的眸子。
一秒。
两秒……
足足二十秒，僵尸仍是一眼不眨，直直盯着前方，似在看她，又似没看。
苏灵沧眼睛酸涩难耐，硬生生挤出几滴泪，“阿娘说僵尸不能说话不能动，形如傀儡，你是不是这样啊？”
“也是傻了，明知他不会回应。”苏灵沧嘀咕，“日后我定会将你打扮得俊俏，就像阿娘做给我木偶那般漂亮。”
余晖映照，女孩瞳眸浅褐，杏仁眼映着他的倒影，“以后，你便是我一人的小僵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