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荣奚要回去的时候送她离开就好了。
关祁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劝道,“我说了你不听,也不信,我不是专业的,我可以理解你,但你总信闻晚吧?她是心胸外科的专家,你总不能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相信。”
关祁的话让闻逾突然清醒。
但他没有给闻晚打电话,而是说,“你来开车,我们送荣奚去医院。”
关祁没有意见。
别说去这里的医院,即便连夜护送他们俩上云城或者上首都都行。
只要闻逾不发疯就好。
他的爱情,还得仰仗这比他小了一岁的大舅哥呢。
在他追到闻晚之前,大舅哥可不能疯。
……
荣奚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似乎回到了曾经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世界中。
说似乎是因为不论是助理还是经纪人,或者是粉丝和那些喜欢她的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们不再是她离开时那么年轻了,可他们都生活得很好,当然他们也都没忘记一个叫“荣奚”的人。
她在那里停留了很长的时间,看着曾经的老朋友们结婚生子或潇洒度日,看着他们越来越老,幸福而洒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突然,荣奚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烧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
可她忽然又出现在上辈子便已经足够荒诞了,即便真的记错了,那也没什么。
她匆忙看向四处,却没发现闻逾的影子。
奇怪,闻逾怎么会不在?
恍惚间,她又笑了起来,闻逾为什么会在?闻逾为什么必须在?闻逾并没有义务时刻都在她身边。
但她在期待什么?
不知道习惯是不是会人传人,在抬起手自己摸额头温度的那一瞬间,荣奚怀疑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想起了快凌晨回酒店后想碰她却又把手藏起来的闻逾。
手上不够干净是一方面。
更多的,他恐怕是不想让那些细小的划痕刺伤她的皮肤。
甚至连之后说要在客厅脱衣服,也是为了不让她注意他手腕和手背的托词。
闻逾心思很多,他也确实成功了。
就如现在。
如果最初有得选择,那她一定会选择复活真实的自己,在那个有很多朋友的世界活下来。
不用体会爱情的酸甜苦涩,与一些好朋友们相伴到老。
可现在,身在生活了多年的熟悉的世界里面,满脑子却是闻逾,是她醒不来的话闻逾会怎么样。
闻逾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能跟闻逾分开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吗?
可是不行,她还欠闻逾一百一十万。
就为了一百万吗?
也许吧。
天意是这样规定的,她也已经欠了闻逾,总要偿还。
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不,你错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她说:那什么是原因?
那个声音说:你只是想见闻逾了。
荣奚呼吸一窒,脑海里是她这段时光在各处游荡的情景,可她的脑子里始终都有一个闻逾。
也许她是对的。
她只是想见闻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