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擦拭过后,付小楼就看见尖角上有深粉色的东西,又有点儿暗红。
她小心翼翼给谢安看:“这应该是抓挠下来的皮和血混合的东西。”
抓挠伤,出血不多,即便是出血,也是缓慢渗血。所以不会有太多血迹,也就不太红。
谢安定睛看了看,随后颔首。
再看向王大云的目光,就开始凌厉起来:“王大云,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大云咬咬牙:“人是我杀的又怎么样?糟老头子,成天叽叽歪歪抠抠搜搜,想杀就杀了,你们杀了我给他赔命就是!”
还挺硬气。
但付小楼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谢安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和春花的关系呢?”
一直努力缩在角落里的春花,竭力的减轻着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忽然被点名,春花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一哆嗦。
然后她就朝着谢安跪下了:“大人,大人!我和王大云可没有关系啊。我是沈大夫的妾侍,他是沈大夫的徒弟,算起来我也算个长辈了!您可不能这么说话!这要是要让旁人听见了,那我就只能去寻死了!”
王大云也激动起来,不停的挣扎和嘶吼:“你们少血口喷人!我们是青青白白的!她是老头子的女人,那是师娘!”
付小楼:……你这会儿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可是你和你师娘还是一起跑路了。而且邻居早就看出来了好吗?
还是说,这么想的话,你们两个眉来眼去搞不正经事情的时候,会比较刺激点?
最后,付小楼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对王大云和春花说道:“有些事情呢,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还是讲一个证据。”
“你说你们没关系。可王大云你杀了她男人,她还帮你隐瞒,丝毫没有想过要报案,或是逃跑。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想?”付小楼问得挺认真。
毕竟,她觉得王大云和春花这么说,显然是将他们都当成了傻子。
这种话,谁信呢?
她压低声音:“当然,你要是不肯说呢,我也不问你这个。你是沈大夫的徒弟,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只要你帮我,我可以帮你求情,杀人的事情从轻发落。”
付小楼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心想就别发誓了,万一回头天降神雷,那就尴尬了。
谢安没去戳破付小楼的谎言——淮安公主自身难保,求情也没用。而且这个事情归他管,到时候直接拒绝求情就行。
付小楼将身份亮出来:“我是淮安公主。你知道的吧?也知道我想问什么了吧?”
王大云却不肯和付小楼对视,甚至还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公主不公主的,不知道你是谁。”
付小楼被气笑了。
她问王大云:“你真当我是傻子?你师父去公主府给人问诊,你没跟去?你还说自己不知道?就算不认识我,也听过我名字吧?王大云,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说,我就拿个小锤子,挨个儿把你的脚指头敲碎!再不说,就从底下往上敲,一点点把你骨头全部敲碎!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付小楼杀气腾腾。
常远心里一哆嗦:我就说淮安公主她不是什么好人!听听听听!这么恐怖的逼供方法!是好人能想出来的吗!
他看向谢安,有一种想好好劝诫劝诫自家郎君的想法。
然而谢安却嘴角带笑,神色甚至都有那么一点点愉悦。
常远眼前一黑,只觉得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