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素日里从不用脂粉,如她这般姿容的人,脂粉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累赘。是以什么胭脂的颜色,香粉的色泽完全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簪星干笑了两声:“也不是不好看,只能说,这个颜色很大胆。”
牧层霄和孟盈这两个人还真是绝了,一个敢送,一个敢要。
“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孟盈想了想:“很特别。”
簪星:“......”
这位总是冷冰冰的师姐,如今相处得久了,便也觉得不如最开始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不过是性子比旁人更沉静了一些。簪星能瞧见孟盈眉梢的柔和,心中不由思忖:莫非,孟盈还是喜欢上了牧层霄?
那这剧情,到底算是改变了,还是没有改变?
与此同时的明镜殿中,牧层霄一改往日的果断,有些踌躇地问门冬:“师弟,孟师姐,真的会喜欢我送的胭脂么?”
“当然。”门冬想也没想地回答:“你还信不过我?”
“可是......”牧层霄还是有些不放心:“胭脂的颜色有许多,我也不知道孟师姐喜欢哪种,她平日里也不用这些,如果我送的她不喜欢......”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门冬不耐烦了,数落他道:“你素日里修炼和打架的时候那般果断,怎么到了孟师姐面前如此不济?这女子的胭脂那么多种,可来来去去就那些,不过是些深红浅红桃红粉红而已,大同小异,只要你不送那种特别诡异的颜色就行了。我想你的眼光还不至于那么差吧?”
牧层霄犹疑地看了门冬一会儿,似乎在回想自己挑的颜色到底算不算诡异,过了许久,他才下定决心般的点了点头:“我觉得我挑的颜色很好。”
“那不就行了。”门冬拿起桌上一块山楂饼咬了一口,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好几日了,不知师叔找到了天魂木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姑逢山后山的一处密林中,忽有猛兽咆哮声起,声如惊雷,洪亮刺耳。
青木覆盖山壁,流水湍急,一只巨大的野兽从密林中缓缓站起身来。
这巨兽像座小山般雄武,四足、兽身、牛目,头顶一只银色长角。长角并不圆润,锋利似刀尖,让人毫不怀疑落在人身上,定能将人身体戳穿一个大洞,令人望之生畏。
一只银枪顿在地上。
银犀低低地嚎叫起来,咧开的巨嘴旁边,两弯獠牙森森,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涎水。这涎水带着一种奇特的芳香,迅速没入土地,而在这银犀的身后,一株无叶古木茂盛生长。
少年朱色的发带被日光照得散发微微光泽,他挑眉,握紧手中的绣骨枪,看着眼前的巨兽,勾唇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