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哥儿有些沮丧道:“娘,那我岂不是在三块‘补丁’都破了之后,我才能穿上新衣裳?”
柴小桃摇了摇头:“不能,因为,我准备在第三块儿破的时候,再缝 上三层‘补丁’”。
讼哥儿:“......”
讼哥儿是个心大的,在柴小桃端上来好吃的饭菜后,就把“新衣裳打补丁”的事忘到后脑勺儿了。
吃完饭,柴小桃给家里的牲畜们剁菜拌食,看着多出来的柳家的鸡鹅猪,心里感觉堵得慌。
本来忌讳柳家是一村之长,又捎带着言哥儿上下学,自己还能忍一忍,现在根本就没有让言哥儿蹭车这么回事,自己也就不能再吃这哑巴亏了。
可是,自己若是直接把鸡猪等送回去,柳家脸皮厚的再送回来怎么办?狗扯羊皮,扯来扯去实在太没意思了。
要一劳永逸才成。
柴小桃暂时把柳家的事儿放在一边,现在要紧的事,是得赶紧把言哥儿的破鞋底修好,否则言哥儿明天只能穿破鞋上学了。
柴小桃翻箱倒柜,从箱子底翻出来一双七成新旧鞋,不用猜也知道,是秦沐的鞋。
用剪子把鞋底拆下来,照着言哥儿的破鞋底比划了下大小,修小了一圈,然后开始笨拙的缝鞋底。
因为不会用顶针和锥子,被锥子扎了两下,疼得呲牙咧嘴的。
等一双鞋换好了底,已经是后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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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大早,小桃亲自把秦可言“押”到吕家,跟吕叔儿和吕婶儿商量让他送言哥儿上学的事儿。
吕叔儿听完后爽快答应了:“昨天听说言哥儿搭柳家车的时候,我还纳闷柳志文那小子咋转性了呢,言哥儿,不跟他在一起也好,免得被他带坏了,以后我就管言哥儿上下学了。”
小桃高兴的从怀里拿出一吊钱,硬塞给了吕婶儿,对吕氏两口子感激道:“婶儿,害得我叔起大早送言哥儿,实在过意不去,我以后每天给五文钱一天的车钱。先付上旬的,中旬我再来付。”
吕婶儿一怔,正常坐车钱,一人一次两文钱,来回就是四文钱。
柴小桃特意一天给了五文钱,应该是觉得让吕家以后比平时都要早起一些,有些过意不去给的补偿。
就算不给补偿,吕家也一定会出车的。
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嘀咕两句苦。
柴小桃提早给了一文钱作补偿,钱虽不多,却看出她做事面面俱到,不占别人便宜。
吕婶儿看向吕叔儿,吕叔儿连连示意,吕婶儿忙把钱又推回给了柴小桃道:“秦娘子,一般人长期坐车都会往下压价。你咋还多给一文钱呢?你还是拿回去吧。”
柴小桃又把钱推了回来:“婶子,您就收着吧,以后劳烦您起大早给吕叔儿做饭,已经过意不去了,哪能再往下压车钱。”
见小桃坚持给,吕叔儿也只好对娘子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
吕叔儿直接套上驴车,送言哥儿上学去了。
小桃和吕婶儿客气了两句,也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