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楠生面色凛然的盯着柴小桃的双眸道:“柴小桃,我没胡说,以后要离五石散远一些。人一旦吸了五石散,浑身发烫、精神亢奋、胡言乱语,去年京城就有一位文豪,为了作也好诗服用了五石散,结果在宴席上就脱光了衣裳舞剑,还要刺杀蚊子,成为京中一大笑柄。”
虽然何楠生说的事情有些荒唐,柴小桃还是坚定不疑的相信了,错愕道:“那我、我、我刚才、刚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何楠生幽幽叹了口气,便不说话了,这一口气,如同钝刀子割在了柴小桃的心尖,紧张道:“我、我和那文豪一样,也、也脱衣裳了,所以你把我捆了起来?”
何楠生没说话,柴小桃知道自己猜对了。
柴小桃忐忑不安道:“我、我还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何楠生叹了口气道:“你还夸本官来着,说本官是大齐国最年轻有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斗南一人,你仰慕本官已久......还说,本官也不好意思说......”
说到后面索性不说了,还一副受欺负小媳妇的模样。
柴小桃嘴巴张得大大的,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词儿,还仰慕何楠生?仰慕你大爷,不可能......
等等,不对劲儿。
柴小桃轻眯了眼,对何楠生一字一顿道:“何大人,我虽然知道不少夸赞人的词,但‘斗南一人’却是凭生第一次听说,从头到尾你都在撒谎对不对?”
被当场抓包,何楠生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可能我听错了,把你说我‘斗胆过人’,听成‘斗南一人’了。我真的没撒谎,你还学鸡叫来着,什么母鸡母鸡咯咯哒,公鸡公鸡喔喔喔,小鸡小鸡叽叽叽......”
柴小桃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别的可以撒谎,这种现代调调的东西,何楠生想撒谎也撒不出来,自己这个脸可丢大发了。
柴小桃如脱水的茄子,不仅蔫了,还干了。
见又成功骗过柴小桃,何楠生嘴角上扬,伸手去挽发髻,挽到一半,如瀑的长发又披散了下来。
何楠生张着枯树枝般僵硬的手指,如雨天的小毛狗,可怜兮兮的看着柴小桃道:“我这样披头散发走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可我的手......”
柴小桃明白,何楠生在让自己帮他穿衣裳后,又得寸进尺想让自己帮他梳头。
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一想到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何楠生的这双手,也是因为给自己解五石散才变得如枯树枝一般僵硬,自己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梳头就梳头吧,权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梳头小丫鬟。
柴小桃故作无所谓的转到何楠生身后。
何楠生配合的蹲下身子,让柴小桃刚好够得到头发。
柴小桃所看不见的身前,男人嘴角上扬,双手十指灵活交握,俨然已经恢复如初,笑得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柴小桃把头发束好,拍了拍何楠生的肩膀,何楠生配合的把束冠递了过来。
戴好束冠,只要再插一根钗子就能固定住了。
柴小桃又拍了拍何楠生的肩膀,何楠生错愕道:“什么?”
柴小桃不满道:“没有钗子怎么束发?钗子给我啊?”
何楠生哭笑不得道:“柴小桃,我钗子在哪儿,不是应该问你吗?”
“你的钗子,怎么问我啊?”柴小桃随口反问,随即后知后觉,难道,这根钗子,也跟自己“发疯”有关?
柴小桃试探的搜了下自己的身上,成功在腰带里,找到了那根男款钗子。
柴小桃尴尬的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难道,自己真的对何楠生“动手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