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六儿看了一眼何楠生,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个柴小桃,至于原因嘛,只有一个,就是觉得何楠生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很危险。
何六儿想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拒绝,没想到何楠生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咱们来谈谈杨友田逃跑的事情吧......”
“呃,快关城门了,小的去通知城门役。”何六儿撒丫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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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叔儿手里的小皮鞭都抡圆了,小桃站在车上急切叫喊着:“快让一让,让一让啊!”
小毛驴四蹄飞扬,可是街上人太多,速度始终起不来,看着天色,吕叔儿索性放弃了挣扎,不再拼命赶车,而是无奈对小桃道:“秦娘子,这个时候,城门应该关了,咱怕是要留在城里过夜了......”
小桃叹了口气道:“叔儿,我不是心疼住店的钱,我是怕言哥儿他们兄弟三个担心我。咱去城门看看,万一有大户出城咱能借上光儿呢?”
小桃的真实想法是,实在不行就贿赂城门役,当然,她现在是不敢对吕叔儿说,怕这个守规矩的老头儿吓死。
到了城门,城门并没有关,城门口一人坐于马背,眼色如箭的盯着姗姗来迟的毛驴车。
是何六儿。
柴小桃知道何六儿讨厌自己,小声催促吕叔儿道:“叔儿,别停,快出城。”
千算万算,没想到小毛驴先认了怂,吕叔儿并没有喊“吁”,它却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刚好把坐在车辕上的柴小桃送到何六儿的马前,柴小桃只好讷讷说道:“有劳差爷了。”
何六儿只用鼻子重重的回了声“哼”,便打马回城了。
出了城,身后的城门缓缓关上,吕叔儿诧异道:“小桃,这差爷不会是专门来给咱留城门的吧?!这县太爷也太爱民如子了!”
柴小桃怪异的看着吕叔儿道:“吕叔儿,你不是看见何楠生审案了吗?周涛夺了宋阿娇的清白,却被判无罪!杨友田偷盗罪虽然判得不错,却放跑了杨友田,耽搁了小石头的病!说他爱民如子,还不如说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吕叔儿摇了摇头道:“秦娘子,你可能错怪县太爷了。咱刚到衙门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一个捕快领着一个郎中从角门进了内宅,应该是给小石头瞧病的;后来,小石头跟她娘亲好好的离开了县衙,啥事儿没有。”
柴小桃一怔,随即了然,当时,杨友田偷盗罪毫无证据,何楠生便编造石头快死了,要给杨友田扣上一个“杀人”的罪名,逼迫杨友田认下偷盗罪。
如果是这样,何楠生可真够厉害的,完全教科书级的审案手段啊!
吕叔儿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周涛强暴宋阿娇的案子,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应该不会埋怨县太爷这么判。”
柴小桃错愕道:“为啥?不应该严惩那个周涛吗?”
吕叔儿摇了摇头道:“如果判了,女娃的不清白就彻底坐实了,按照惯例,周涛只会被革除功名,打了板子,女娃则会被判嫁给周涛。如果是我,我是舍不得把孩子再推给禽兽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拿了一百两银子,将来给孙女做陪嫁。”
柴小桃彻底无语了,被强暴了还要委身于禽兽,还真是粉碎了自己的三七八九所有观。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何楠生了?
柴小桃猛的一甩头,摒弃这种荒谬的想法,周涛犯了罪,在何楠生手里没受到惩戒,这就是何楠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