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突然落单的、还是身怀有孕的野猪,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登时也怂了、慌了,扭头想跑,没想到撞了树干一下。
动作一滞的功夫,讼哥儿追到了,抡起二齿钩就是一下子,两个齿子深深嵌进了野猪的脑壳里,倒在地上抽搐了。
语哥儿扑到柴小桃面前,心有余悸的安慰着柴小桃道:“娘,别怕,我们来接你了。”
柴小桃一咕噜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小语哥儿的小身子,劫后余生的痛哭起来,头一次觉得,有这三个儿子在,也挺好的。
讼哥儿正要拔掉插在野猪脑袋上的二齿钩,柴小桃忙站起身来,拄着快要断了的腰,走道一瘸一拐的制止道:“别拔,别让血溅出来,该招野兽了,想办法把野猪弄家去,咱家有猪肉吃了......”
三个儿子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娘劫后余生,最关切的还是----吃的问题。
讼哥儿没敢拔二齿钩,野猪就这样没有死透,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气。
言哥儿用树枝编了个简易而牢固的木架子,把野猪放在上面,柴小桃、讼哥儿和言哥儿,娘三个一人扯着一根树枝,奋力往家拖。
语哥儿则拿着盆子和篮子。
拖到村口的时候,语哥儿突然“咦”的一声道:“娘,你快看野猪!”
娘三个停子下来,回头看木架子上的野猪,只见野猪的身下,竟然多了六头黏乎乎的小野猪。
大野猪仿佛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哼唧”了一声,头一拧便不再动弹了,这回,应该死透了。
柴小桃忙对讼哥儿和言哥儿道:“小猪刚出生,怕冷又怕饿,咱赶紧回家,把它先养起来,等养到年关的时候,咱家就又有猪肉吃了。”
讼哥儿一听更有劲儿了,往手心儿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道:“娘,您就瞧好吧!”
有了杀年猪的“激励”,果然快了许多。
回到家,柴小桃先检查了下几只小猪,五只挺健康,第六个呼吸有点儿弱,也不太动弹,不知道能不能活。
柴小桃淘了些米,用大锅使劲儿熬,熬得稀烂成稀粥,晾温和了,然后给每只小猪灌了一些,这回,不太动弹的那只小猪也欢实多了。
把小猪暂时养在了鸡窝里。
安置完小猪,小桃把买回来的二斤红糖递给了言哥儿,嘱咐道:“言哥儿,我明个儿起早就得上工,你去找李家三婶子,把这二斤红糖给她,这是给李萍小姨补身子的。”
又拿出一吊钱给了言哥儿:“你再求李三叔,让他帮咱把猪杀了,把肉卸了,切记,一定要留一大块儿肉给人家算帮忙的人情,咱家也留条肉和大骨头。其他的好肉,雇驴脚力吕叔儿拉着,明天中午在荟萃楼等我,咱想办法把猪肉给卖了。”
言哥儿一一记下了。
柴小桃拿出装地龙的那根竹筒,结果悲催的发现,竹筒在自己摔向树干的时候,竟然挤坏了,里面的地龙,有一半已经变成两截或三截地龙了。
柴小桃灵机一动,听说蚯蚓身体断了也能活下来,既然自己养啥啥活,为何不试着养蚯蚓呢,这样以后喂鱼、喂鸡,就不用再让语哥儿天天挖了,费死劲了。
柴小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从屋里寻到了一个晾干菜用的浅窝大笸箩,铺了一屋茅房外的腐土,把断蚯蚓埋了进去,嘴里含了水,喷得腐土糯湿一些。
语哥儿好奇的看着娘亲,奶声奶气道:“娘,你在给蚯蚓安葬吗?”
柴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