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风呼窗。
曲光躺在床上已经入梦,可他睡觉习惯开着灯。床头柜上的一盏昏暗台灯,像是心里永远有块无法照亮的地方必须得进光一样,不开着灯睡根本睡不着。
睡梦中,曲光脸上挂着笑意,估计是梦到了南满第一杀手结果了许锐锋后,自己独霸北满的局面……
就在此刻,灯影一闪,那盏代表着安全感的灯光忽然暗了一下,曲光立即睁开了双眼。
“神经衰弱。”
厉歌满脸假笑的站在窗口盯着他,在夜里,他的假笑宛如地府鬼差前来勾魂时的嘲讽。
“你、你、你……”曲光‘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厉歌接了话茬说道:“原来我也这样,杀个人就晚上睡不着,得琢磨点什么引走思绪,什么女人啊、酒精啊、佛经、道经,后来,杀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你怎么进来的?”
曲光满脸惊讶。
厉歌向身后一指:“顺窗户进来的,你们家窗户是滑锁,找个铁片割开封窗布,顺着缝隙探进来,一点点扣开锁就进来了。”他就跟现场教学似得演示了一遍,那给曲光吓的,连忙坐了起来。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说?”
厉歌摇了摇头:“不能等,现在我倒觉着哪怕让你多活一秒钟都很生气。”
“什么意思?”
“我动手了。”
厉歌侃侃而谈:“就在今儿晚上,我进了许锐锋的家。”
这回曲光急了,顺着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在茫茫夜色中并没有发现厉歌身后有什么人跟着以后,翻回身来压低声音严厉道:“谁让你到手的,不是说好了三天以后么!”
“可你也没和我说好这件事日本子也参与了!”
厉歌瞬间掏出了枪,盒子炮的枪口已经顶到了曲光的脑门上:“你告诉我许锐锋家旁边有特高课的人监听么?”
“你和我说了许锐锋家里还有个枪法极准,生死搏杀经验丰富的孩子了么?”
“我到了北满以后,有关许锐锋的信息都是你提供的,要不是我足够小心,自己又探查了一遍,现在没准已经死在一个毛孩子手里了!”
曲光跟听天书差不多:“什么日本人?什么孩子!”
他反应过来道:“你是说日本人一直监视着许锐锋,他还被一个孩子保护着?这不矛盾么,如果日本人要保护他,还监视他干嘛?”
“那就不是一伙人!”
曲光慢慢举起了手,向后撤步道:“厉歌,你说这些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许锐锋在被捕之前,身边的势力全让日本人拔了,再说了,我也没让你今天动手啊。”
厉歌根本不听他解释:“你没让我今天动手?那要是三天之后我动手的时候,让人摁死在了局里呢?这要是你和许锐锋设下的套,就为了引我上钩呢?”